他揮出了左手的拳頭,不偏不倚,落在眼前這個人身後的白色牆壁上。
 
 
手,有點痛,說不定還流血了。啊,好像是呢,他看到了沾在牆上紅色的痕跡,雖然並不明顯。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拭去拳頭上的紅色,想要利用時間再揮出一次拳頭,不過還是沒有擊中目標。
 
 
可惡!
 
 
他本來的目標是這頂著一頭礙眼白髮的男人的臉頰。結果卻被輕易地避開了,害他不得不把拳頭打到牆壁上。瞳孔放大了的他,一臉兇惡地瞪著眼前仍一臉游刃有餘的人。想要罵出口的話有很多,但現在的他卻無法用任何言語詞彙去抒發內心的怒氣。
  
 
不能說他張口結舌,只是無法像平常那樣把內心的話直接脫口而出。他聽得很清楚,自己急速的呼吸聲,還有比平常的節拍快了少許的心跳聲。之所以會心跳加速,也不過是因為他正氣在頭上。每天都在生氣的他可是每天都會心跳加速,絕對沒有其他的原因,請不要胡思亂想。
 
 
「我說土方君啊,你就這樣把阿銀壓在牆上是想做什麼呢?做什麼呢?」
「囉唆!」
 
 
他會這麼做當然有他的理由,還是很正當的理由。最近,不,他一直以來都在追捕著那些仍然不肯擺休的攘夷志士。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也曾經是攘夷志士的一員,也曾多次看到這個人跟那個有『貴公子』稱號的攘夷志士在一起。
 
 
然而,他一次也沒有拿到證據,證明這個人跟那些攘夷志士有著特殊的關係。時隔久了,認識久了,他本以為這個人真的如某個部下如作文般的報告裡所寫的一樣,並沒有參與任何攘夷志士的活動。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見面,這之間本來不會有任何衝突的。不知從何時起他也開始相信著這個『朋友』的說法。
 
 
但是,就剛才,大約五分鐘之前,他卻不小心聽到這個人跟那些疑似是攘夷志士的人在說一些有的沒的。不,因為對方用的全是密語,令他有聽沒有懂,但總覺得那應該跟攘夷活動有關係。會跟那些人用密語溝通的話,事情不就很明顯了嗎?
 
 
「你果然還是跟攘夷活動有關。」
「慢著喔,我說土方君你突然說什麼話啊?」
「我剛才看到你跟攘夷志士在說密語。」
 
「等等,你是說剛才那個人麼?那是新客人啊,並不是什麼攘夷志士啊,就算是又怎樣啊?」
「那我要拘捕你。」
「唉…」
 
 
眼前的人並沒有因為他所說的話而變得激動,反而嘆了一口氣,依然用著那死魚般的眼神直盯著他看。一點也不舒服,他不喜歡這雙死魚眼,每次被這雙死魚眼盯著看都有種無法形容的不爽,因為不爽,所以不經過任何考慮他就拔出了刀…
 
 
「喂喂喂!不要隨隨便便就拔刀啊!警察先生!」
「誰管你,你就快點承認吧!」
 
「阿銀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我說警察先生你這是濫用暴力喔!」
「如果不是跟攘夷有關,那你剛才跟那些人說什麼?」
「阿銀可是經營萬事屋的啊,萬事屋接工作也不行麼,不過如果警察先生需要私人…呃…」
 
 
他沒有讓這個人把話說下去,他大概猜到這人會說些什麼。他可不認為現在是能夠開玩笑的時候,結果他還是什麼都沒能夠問出來。
 
 
 
事到如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偏執著些什麼。
 
 
如果這個人說不是的話,他其實是相信的,然後他卻又覺得心裡的某些部份無法釋懷,而總是反應過度地做出一些行為。
 
 
例如剛才他忍不住揮出拳頭的衝動。
 
 
到底為什麼呢?他並沒有搞懂,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就算整理了,他也不覺得會有什麼頭緒,不,其實他知道的,只是太多額外的理由讓他無法說出口,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
 
 
 
生氣,也算是表達情感的一種方法。
 
 
不過他不知道這個人知不知道他生氣的真正原因。看似一臉不在乎的這個男人,其實早就把他的內心都看穿了吧?關於這些他還是有自覺的,連這點自覺都沒有,他就不是什麼鬼之副長大人了吧。不過事情進展到這裡,他還是需要找個理由來平息…
 
 
 
該說些什麼?
 
該做些什麼呢?
 
 
 
煩死了。除了工作的事外,沒想到還要為其餘的事煩惱著。
 
 
一次又一次的,每當事情與這個男人扯上關係,他總是會失去平常的冷靜,腦袋發熱般地只懂得猛衝到這人面前,然後把本來理好了的台詞完全忘掉。想要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拳頭攻擊…連拳頭攻擊也被宣告無效的話…
 
 
 
那就豁出去吧!
 
 
他把接連失敗的拳頭縮了回來,改而揪起眼前這個雙眼無神的男人的衣領,湊近一點自己。今次的話,應該不會避開吧,不要避開啊……
 
 
果然,這個男人今次沒有避開,而是乖乖地讓他吻了一個。
 
 
「我說十四,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就這麼喜歡阿銀的唇嗎?」
「我只是想讓你閉嘴而已!」
「慢著!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一直吵著的是土方君,不是阿銀喔?」
 
 
「囉唆!就這樣讓我吻就對了!」
「這裡是外面吧?這麼喜歡在外面嗎?阿銀我是沒所謂的喇,但你穿著制服真的沒問題嗎?」
「就說你很吵了!」
 
 
說是親吻也不過是唇與唇密貼了數秒的時間,蜻蜓點水般的接觸根本談不上是一個吻吧。就像剛才突然想要揍這個男人一樣,這個蜻蜓點水的吻也是突如其來地希望……
 
 
好吧。突如其來又好,突發奇想也罷,就算是腦充血才會做出這種行為,什麼跟什麼的全部都沒有所謂,不是重點。
 
 
重點是…
 
 
還是得繼續巡邏、繼續工作吧。
 
 
 
 
 
 
無視想要繼續下去的男人,從衣袋裡拿出了一根香菸,點燃,吹出一圈灰色的煙霧後,他才再看向倚著牆壁站著的男人。那雙如死魚般的眼神,啊,不見了呢…現在他看到的是一雙受驚過度的瞳眸。
 
 
他冷哼了一聲。
 
 
「哼!你最好當心一點,下次我真的會把你斬掉。」
 
 
 
 
這算是給那個白髮男人的最後警告。警告發出的同時他把插在男人耳邊的刀拔回來,收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條小巷,回到大街上繼續巡邏。剛才那一刀,他只是想給那男人一個警告…
 
 
 
不要以為可以趁機在他身上亂摸。
 
 
 
 
 
 
 
 
 
 
FIN。
 
*怜羽的話*
第二篇銀土。
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不過想要抓住角色,還是要多寫幾篇練習一下啊!
總有天,我要寫出我心目中的銀土啊!就是這樣!
4 JUNE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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