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有,慎入
 
 
 
 
 
 
 
「戀次,你怎麼在發呆了?」
「隊隊長?沒沒事
 
 
 
 
突然從背後傳來的一句呢喃,使他覺得耳邊傳來嗡嗡之聲,耳際與那快要貼上的唇瓣間帶點搔癢、帶點濕潤、帶點曖昧。
 
 
房子外沒有晨鳥的歌聲亦沒有夏蟬的叫鳴,那是因為現在是寂靜的黑夜。沒有猛烈太陽的夏夜,他依然覺得很是納悶,不在於天氣,而是氣氛。在他身後的是有名的冰山,理應感到涼快,但他現在卻只覺灼熱。
 
散落的紅絲披散肩上,額際間滑下一滴汗珠,他覺得全身發燙。
 
該歸咎於天氣的錯,還是氣氛的影響,他不清楚。回望向那越是貼近的冰,稍微反抗的挪開身子。表情明明冰冷,那身體卻傳來溫熱,越被迫近他就越是發燙,這股熱氣只令他越來越悶
 
果然是夏天的原故吧。
 
 
 
 
 
 
蟬鳴是夏天的象徵,本來並不覺討厭,但在這種懊惱的時間卻略嫌吵耳。雙手捂著耳朵以隔絕那擾人的聲音,埋首在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的公文中不明所以的搖著那赤紅色的頭顱。
 
無法集中,審視著一行行公整的字跡,手握著的毛筆一動也沒動。毛筆、公文,最後只被他掌心的汗水所沾濕。看著那因汗水沾濕而化掉的字樣,感到有些抱歉,不禁暗自輕罵卻不敢驚動對面認真的隊長。
 
舉起那張公文,透過那透明間偷看了一眼不動的冰,有點朦朧。突然回想昨晚那溫熱現在已感受不到,室內的適溫也許在冬天的時候會感到寒冷,適時夏天才不至於過於冰冷。
 
 
「唉
 
煩惱過度致使他忘了身處之地而大大嘆氣。想不通亦猜不透,他想不通隊長為何總有兩面,也猜不透那日與夜間為何會有所轉變,露出不一樣的表情、發出不一樣的聲音、有著不一樣的距離
 
 
他,又回想起來。
 
 
一直期望著某天可以直視相對,不用再緊跟著那白色的背影,也許他已實現了這個願望,然而好像出了什麼差錯令事情朝詭異的方向發展。
 
這叫陰差陽錯麼?
 
好像有點不對,他與他的相遇他從不認為有差錯,而且還為之感到高興。縱使辛苦多年仍不會減退他心中那團火,憑著那火的意志而追隨著。只是為什麼要求被正視的同時,會被那樣繞過背後呢?
 
 
〝不是要隊長在我背後啊〞
 
想要繼續透過那變薄的紙張偷視隊長,但時過境遷,在他發呆回想的時間紙張的濕痕早已回復,憑那從窗邊折射進來的光線仍不能看得清楚。
 
這是叫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吧。
 
該工作時要好好工作,不是發呆就是打瞌睡,這成為他的風格。被說是風格確實有點不高興,但他也找不出推翻的藉口。不良的習慣終究是要戒除,只是,他仍無法把隊長日與夜的身影重疊阻礙了努力工作的決心。
 
常被別人左右思想,似乎失去了自我風格,剛才不是才說偷懶是他的風格嗎?也不是自我矛盾,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所謂的風格,是更深層一點思考方式,或許說他笨也只會承認自己稍微遲緩罷了。
 
他早有那種想法,不過是被別人搶先一步。
 
這樣而已。
 
 
 
顯然這次思考失敗,也只好卯足氣處理掉桌面上的堆積物,當一人專心致志時就會把另一件事給忘記,借故逃避吧。
 
揮一揮筆,一行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潦草烙在紙上,黑色墨水化作一團,被要求重寫的機會是一百巴仙。但他的字跡天性如此,就算罰他寫上一千萬遍,那獨特字形也沒可能有所改變。
 
輕輕搖晃紙張,待上面的黑墨微乾才放下,一張又一張的文件從左至右整齊的排疊起來。一目十行,是當上副隊長後才擁有的才能之一,但是抬頭再次窺探對面的人,那人應該是一目百行吧
 
整齊的容姿、黑髮上亮麗的白髮飾帶點光輝,好整以暇的動作可看出其微細,對那行字間的公整,早已熟稔。連批閱文件也能寫出如書法家的筆觸,對於隊長的細膩總是覺得萬塵莫及。
 
 
雖然從粗野的外表上看不出他的細膩,然而那宛若水般的纖細內心卻是對方所缺乏,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這點。
 
一剛一柔、一動一靜,互相彌補對方不足,這就是最合最佳組合。
 
也許六番正副隊長給大家的感覺,就如同於此。
 
 
忙碌的晨間,安靜的辦公室內除了筆尖劃過紙張外別無雜音,視線依舊沒離開那製造微弱之聲的人。而他早已放下筆尖,單手托著下巴,等待著那人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倚在桌上的手肘輕輕一娜,〝喀達〞,不小心掃倒了放在旁邊的毛筆,殘留在筆尖上的墨水沾黑了木地板,不好意思的立即蹲下身清理現場。
 
而且,他驚動了辦公室內一直沒動靜的身影。
 
「怎麼了,戀次?」
「抱抱歉,我我不小心弄掉了毛筆隊長,請繼續工作吧!」
「嗯。」
 
有些膽怯的連講話也不能使用完整句子,對於隊長的事太過在意。蹲在桌下久久沒有起來,坐久了的木椅子有點溫度,大大的手掌輕觸上去,感覺頗為不錯
 
另一手拿著剛才掉下的毛筆,再次沉思起來。
 
 
苦思良久仍理不清頭緒,從桌下看向對面,映進眼簾的只有腰以下的部份,這種角度,令他有點不自然立即站起來。
 
「好痛!」
 
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體形並不如內心般細,〝啪〞的撞到了頭,辦公桌微顫後換來文件的飛散。剛撿起的毛筆再次滑到地上,現在不是注意額頭那微腫的時候,盯著地上的凌亂,很是苦惱。
 
細長的緋紅眼睛,下意識的往對面瞧,那冷若冰霜的臉孔好像又冷了幾分,令他感到一股寒氣正包圍著他。
 
「對對不起,隊長!」
 
第一時間還是道歉吧,做出如此莽撞的行為想必隊長一定在不高興,至誠的九十度的鞠躬加上道歉話語,希望能降和一下那人的怒氣,以及調高一下那室溫,不想在夏天被冷死!
 
 
「整理乾淨地板,戀次。」
 
隊長只瞥了他一眼,視線又轉回文件上,低沉穩重的聲音從那薄唇中一字一字的輕吐出來,像是要他洗耳恭聽般不能遺漏。
 
「是是的!」
 
站直了身子回話,這時的他應該有點之前從現世那叫電視機的黑箱子中看過,那好像叫作軍人的在聽到上司發號司令後挺筆了胸膛示意,就只欠缺那敬禮的動作罷了。
 
如此的他,隊長因為他傻傻的行逕而在內心輕笑了也不自知。
 
不是嘲笑而是帶有戲謔意味
 
 
 
好不容易把亂散一地的文件再次在桌面上整齊的疊著,擦擦額際的汗水,在這麼炎熱的夏裡體力勞動就是會令人汗流浹背,但他覺得夏天就是該在外面走走,撒下男兒汗才是正確!
 
站起來輕拍掉沾在手掌心的灰塵,凝望窗外令人興奮的陽光,真想外出走走。他把昨晚跟剛才的胡思亂想都歸咎於是太久沒出去玩樂的原故。所指的〝太久〞也不過才一天。
 
視線再次落在那隊長身上,他不知怎開口才能被批准上班時間離開辦公室到外頭逛,該死的現在又沒接到任何能外出的任務啊!邊想邊碎碎唸著也懵然不知,一字一句也清楚的收進了隊長的耳裡牢牢的記著。
 
 
〝咯咯〞
 
這時傳來的敲門之聲驚動了陷入自我思維的戀次,有點期待是不是有任務頒布下來可以讓他活動活動筋骨。心情的興奮完全在他臉上反映出來,剛才還皺著眉梢,現在卻豁然開朗,展著大咧咧笑容。
 
「進來吧。」
 
看看隊長又看看那扇門扉,只是越是期待越是失望是對的,當看到隊員進來說出一句〝我是來運送文件的〞,就把他高興的心情再次打落谷底,接後的言詞也聽不進去了
 
 
「唉
 
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桌子,今天的第二句嘆氣。他不是愛終日歎氣靜思之人,只是呆久了就是要呼吸新鮮空氣,而且再跟那人共處一室只會更加的左思右想著那所謂的差別。
 
坐回已放涼的椅子上,擺著不同的表情與姿勢度量著離開辦公室的理由,這樣的一舉一動確實也收進了隊長眼裡。
 
壓根也猜不出隊長現在只是假借工作之名來審視著他,每每將視線落在隊長身上之時都是垂下眼皮,半蓋著那雙深邃紫瞳,像是不用眨眼,那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的垂在眼前。
 
真的觀察不出個什麼來,還是只在閱讀公文吧。
 
 
張開雙臂擱在椅背之上,粗魯的坐姿換來了隊長一記白眼才放下雙臂坐好。坐著想著呆著,迎接他的一陣的倦意,張大嘴巴打出大大的呵欠有點睏,突然長時間思考動用過多的腦力之過。
 
毫不猶豫的趴在桌上漸漸睡去,腦中的疑團也被睡意所帶走
 
 
 
 
 
「戀次
 
很熟悉的聲音,是誰在叫他呢,露琪亞嗎,不對,這是男性的嗓音啊。一護嗎?也不是,他認為那小子的聲音才沒這麼沉穩
 
是隊長?
 
這麼一想就瞬即從夢中甦醒過來,眼一睜,眨眨仍未完全清醒的狹長眼睛,映進來的就是隊長的臉龐。
 
他看呆了,縱使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戀次。」
「隊隊長!?」
 
回過神來時隊長經已不知何時拐到他身後,現在這情況他好像是被隊長牢固在桌椅之間不能動彈。那雙白晳修長卻有力的雙臂不偏不倚的放在他身兩側,剛巧的製造出牢籠效果。
 
「那那個,抱歉
 
百辭莫辯,他的而且確的在上班時間打瞌睡,還不要臉的睡過太陽西山。看向窗外的風景經已知道月亮已取締烈日高掛。
 
「你睡到晚上。」
 
一句沒帶上任何感情的話語正中了他的痛處,偏偏隊長就是愛挑他的毛病,只要稍一行為不檢就會被當中違規而接受懲罰,至於懲罰的內容他不想加以詳細說明,也不想要解釋。
 
「對不起!」
 
一再的說著對不起三字,希望能有所改變,而且為什麼一到晚上隊長就喜歡站在他身後說話的疑問再次湧出來。搞不懂的事還是該發問,這是學堂時老師說過的至理名言。
 
 
「隊長那個為什麼要站在我後面?」
 
深吸一口氣口終於提問了出來,一秒、兩秒、三秒,依舊的沒得到答案,是不是沒有聽清楚他的問題呢?
 
再問一次好了。
 
「隊長!那個可以請您站在我前面嗎?」
 
顯然這次提問的句子出現語法上的錯誤還是字詞的誤解而改變了意思,不過也正是他內心想著的事情,他只是如實報出,還是要稱讚他突然當個誠實的好孩子吧
 
看著隊長短而精小的眉挑動了一下,是生氣還是沉思,他很想知道,不過以感覺到的靈壓來說,應該沒有在生氣。
 
他就放心了。
 
 
 
「為什麼要站在前面?」
「因為我想隊長正面看著我!」
 
他全老實的說了出來,雖然感到一點丟臉,但卻也鬆了口氣。這是藏在心裡已久的一句最真實的告白,不是只緊跟,也不是站在旁邊,他想要與隊長面對面的交流,因為想看著那張臉龐
 
「正面看著你嗎?」
 
重覆了一遍那番話,細味的咀嚼著每一個字眼,隊長從他的背後走開再次站到他面前。在那個他看不到的情況下,隊長露出一個姣好的邪笑。
 
「那麼就正面看著你。」
「隊長
 
仍舊是充滿磁性的男人嗓音,昨晚就是被這嗓子軟化了他鐵漢的心,融化在那柔軟的懷抱之中。突然感到很高興,這次不是偷看而是能夠真正的看著隊長的臉,好比當初得知他能當上六番副隊時的心境有過之而不及。
 
「不過,我有條件。」
「條件?」
「別忘了,你剛才上班時間睡著了。」
「啊呀!隊長……又要那個懲
「獨處時沒叫我名字,多加一個懲罰。」
「不要喇!」
 
 
無論他再叫囂也改變不了被〝懲罰〞的結果,這次懲罰的內容卻比之前的更讓他難以接受,丟臉、羞恥都傾巢而出滿載於心。
 
多番掙扎後還是屈服於隊長的靈壓之下,不得不按著指示做著現在的動作。隊長也如之前要求的正面看著他,只是現在的話,他是不是能反悔說不用正面看著他呢?
 
肯定是不可以的吧。
 
 
 
「唔這樣……
「我正面看著你。」
 
嘗試以說話來停止隊長想要懲罰自己的心,卻被隊長放出的一句而啞口無言。多麼多麼渴求的一件事與話句,但是可不可以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聽到呢,那麼他絕對更高興的。
 
「那個
 
仍然想拒絕,緋紅眼眸對上那深紫色也只感到驚慄與不知所措,最後句不成句的。手,漸漸解開了死霸裝卻又突然停下動作,靜謐的室內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裡是辦公室。」
「不會有人進來。」
「但
「難道你想有人進來?」
「不!不絕對不是!」
 
隊長的聲音放棄了穩重換為挑逗意味,但依然的磁性若果他是女人大概會立即懷孕。啊!他在想什麼呢,就算是女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懷孕的啊。但他跟隊長之間不就已經做過會懷孕的事了麼。
 
不過他不是女人啊。
 
思緒越來越亂七八糟的想著些有的沒的,是想要逃避現實,逃避在隊長面前自我安慰的事實。
 
這就是今次的懲罰內容。
 
與其說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倒不如說他不想懂得要怎麼做會來得比較好,平常被隊長碰觸已足夠他丟臉一整個晚上,現在要他親自動手更加該找個洞往裡頭鑽才足夠。
 
 
「還是不好吧隊長
 
始終無法做到,這種要求對他來說真的太過羞恥,特別是感受著那熾熱的視線,雖然身上仍有遮蔽物,但已有被脫光的感覺,赤裸裸的呈現在隊長眼前。好熱
 
「你做不來嗎?」
 
〝做不來〞,對來說是最挑釁不過的說法,他可不想被說做不來,不服輸的個性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是做得來的,怎可能有他阿散井戀次做不來的事!絕不能被那橘髮小子給比下去!
 
這樣一想,行為意識也大膽了起來!豁出去吧!
 
泛紅著一張臉頰,手不知何時已伸進了褲襠內解開那白色的兜襠布從而能更直接的碰觸敏感之處。生澀的動作也令他露出羞澀的神情,甜膩的微喘從那微啟的唇瓣發出
 
閉起雙眼,他不敢看隊長的表情,只是失去視力只會增強人的聽力與官能敏感,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氣息,也感覺到了隊長那有所改變的靈壓,更加強烈的反應,全從那燙熱之處呈現出來。
 
 
「隊長白哉
 
會叫著隊長的名字全因為他腦海浮現的是那身影才有如此的反應,才不會光被看著就起反應這麼羞愧。
 
「還差一點
 
感覺到一點熱氣哄近之際,那頭亮麗的紅絲沒有預警的散落下來,一定是隊長解開了那黑色髮圈。
 
到底他現在是以何種姿態面對著隊長呢?
 
 
從不敢照著鏡子做這種事的他沒可能了解那可口。散亂的赤絲令情色的畫面更覺幾份妖嬈,第一次看到這場面大概會用〝驚豔〞來形容,日子久了後,還是只有這兩字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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