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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系列07

※ ultimate [noun] = 最終的事物

 

 

緩緩的睜開褐色的瞳眸,映進眼簾的並不是那貼著所喜愛的棒球隊伍的海報的天花,而是一張熟悉不過的標緻臉龐。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能夠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張睡臉,畢竟他們獨處的時間並不多,就算獨處了,這人仍舊不會讓他看到這麼無防備的一面。

雖然醒過來的一刻,有點疑惑他們倆怎麼會擠在一張小雙人床上,這情況與其說是睡一起,倒不如說他壓著人睡。說驚訝是有的,只是比起驚訝他卻有更多的興奮感。

突然有種說不出口、無法形容的幸福感由胸口擴散到全身。

 

拉了拉被子,輕輕的挪開了身體讓一直被壓著的人喘一口氣,那顯得稍微青白的臉龐,可能因為被他這重物壓著太久而血氣運行不順暢造成。

輕聲說一句對不起後他仍沒有離開這張小雙人床上,也不是沒別的事去做只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時光。這次後他不知道何時能再次跟這個人再同床,雖說他這思想有點不太好,但他卻無法壓扯不去東想西想。

胡思亂想了一堆後,他也知道妄想終究是妄想。


就算他很想跟身旁的人有更進一步的關係,或是他很想從這人口中聽到那麼一句喜歡你也罷,他很清楚這是短期以來不可能發生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積極的讓那些妄想能早一點實現罷了。

不服輸、不屈不撓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哈啾。

感到房間有點寒冷,他打了一個大噴嚏,手指擦了擦鼻頭後擔心的看向那仍在睡的人。他不想現在就把人給吵醒,因為他仍未看夠那張可愛的睡臉。

看著對方扯高了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緊緊的,仍沒有要張開眼睛的跡象,他鬆了一口氣。雖說有點太遲,但這時的他才開始回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在這人的房間裡,甚至睡在床上。


整理了一下思緒後,他回想到今早出門上課時已感到頭重重的卻沒加以理會,大概是發燒了吧。身體健康是最大優點,少有會感冒的他並沒去去注意那個額頭傳來的熱度,結果回到學校卻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

之後的之後,他醒來時好像就已經沒看到這人的蹤影而撥了對方的號碼,遲遲沒有回應,甚至一撥就被轉接到留言信箱去而令他有那麼點擔心。

 

抱著把下午的課全翹掉的決心,拿起書包就衝離了教室,路途上碰巧的遇到了班導被喚了名字卻只回頭說一聲身體不適,想回家休息為由就迅速跑走。

現在回想起當時班導的表情十之八九不信任他請假的藉口,但他卻絕沒有撒謊,他確實病了只是在倒下之前他選舉狂奔過來跟這人碰面。


早上仍有好好的打招呼,為什麼鐘聲一響結束上午的課時,一看到他就移開了視線甚至跑走,太過激烈的反應讓他無法不去在意。

他不禁有個奇怪想法。

難道剛才課堂中朦朧間感覺到的視線,是來自於這個人嗎。

 


觸覺跟神經都特別良好的他並沒有忽視到,在他睡著的那段時間裡,他一直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掃射著他。不是說不知道那是誰的視線,他大概猜得出來,因為那是他所喜歡著的人,只是覺得,不說出口會好一些。

所謂的口嫌體正直,他所愛的人就是被歸納為這一類。


對於某些事情裝作不知道、裝作不清楚絕對會比較有利,所以他扮作沒察覺,繼續趴在那桌上睡覺,反正他的頭是真的很痛很痛。

揉了揉太陽穴,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個剛病癒的人,還是該說前三個小時因為發燒奔跑而昏倒的他,這刻卻精神奕奕。他並不需要任何藥物去治病,睡一覺,而且有個這麼棒的抱枕讓他抱著睡就足以令他戰勝病菌。

 


算算手指,他告白到現在已將近一個多月,接吻的次數也是能數得出來的少。他何時才能像些普通的戀愛中的人那樣,牽著情人的手走在街上呢。

他並沒去在乎他們兩人都是男性,這麼做的後果是引來一大票人的白眼,他只覺得喜歡就是喜歡,管他什麼男女的。愛跟性別並沒有直接的關連,要說他想法獨特還是奇怪也沒有關係,他喜歡這麼做所以這麼做。


指尖輕撥了躺在旁邊熟睡的人擋住了眼睛的瀏海,無法忍耐的輕點了一下那高挺的鼻尖,手指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在那片唇瓣上停留。


啊!他到底在幹嘛!

雖然有這個想法,但他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手指不再去碰觸,反而變本加厲的讓五指同時服貼在裸露出來的脖子上輕摸了摸後,取而代之的是他炙熱的舌尖,輕舔了舔,又輕咬了咬。內心祈求著這人不要這時候醒過來。

但卻礙於他完全不會控制力度,還是把人給輕易吵醒。

 

他看著那雙湖水碧綠中有著自己的倒映,大大的笑了一個打了一個招呼後就被對方用力的踹了下床,屁股先行落地的有點痛,叫著痛後揉了揉。


「獄寺,你怎麼把我踹下床?」
「靠!你快給我滾!你剛…剛才在對…對我做什麼啊!!」
「因為獄寺的睡臉太可愛了,一時忍不住…」
「靠!你這變態!快滾!!!」
「我才不是變態呢,獄寺真過份…」


露出了傷心貌的他絕沒有任何悲傷感,反而覺得站在床上氣得暴跳如雷不斷用枕頭打他的人,真是可愛極了,可愛到想立即把人給擁進懷裡。

多想不如直接行動是他的宗旨,站了起來後他張開了雙手把站在床上的人完全收入自己的懷中,像抱貓咪一樣的寵溺著這個小可愛。比他瘦小了一圈的身體,無論抱幾次他都覺得不夠,他絕不會就這麼容易被滿足。


他的老爸常教育他,做男生的就是要懂得知足,只是他很清楚當他遇到喜歡的人或事是沒有知足的一天,渴求只會隨著年月日不斷的增加,因為他只會越來越喜歡被他抱著的這人,他無法說出永遠這麼艱澀的詞彙,但是他相信他能一直喜歡著這人。


「獄寺,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你喔!」
「囉唆!快放開我!」


感覺著對方的掙扎他又再抱緊一些,他知道這樣強迫對方並沒有為他帶來任何好處,只是這刻的他真的很想很想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只穿了一件敞開了甚至在衣袖處有破裂痕跡的襯衣的他的胸膛,緊緊貼著對方的胸口,他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正跟著一個節奏跳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激動,他輕鬆開了一隻手,給對方一點自由。


只是,那隻手卻轉移到這人的臉頰上輕撫著。

閉上了眼睛,他吻了下去。

 


省略了輕吻的溫柔過程,他這個吻打從一開始就吻得深、吻得激烈甚至炙熱,舌尖糾纏著舌尖,唇瓣碰觸著唇瓣。一個令人窒息、暈眩的深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吻完又吻完全不給對方喘上一口氣。

直到連他也沒有再吻的氣力才放開那雙被吮紅了的嫣紅,嫣紅微啟著吐著一絲絲熱氣。認真的觀察對方的表情,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反應。

嘛,他很大機會被狠狠推開,被趕離這個房子吧!


只是遲遲仍未有被推開的跡象,他先開口問了一聲獄寺怎麼了後,他只看得見一張紅透的臉頰,包括了耳朵以及脖子全都紅通通的。

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可愛到令他輕推了推那纖細的肩膀把人再次壓回床上。

 

不過這反而激起了對方了解現時是怎個狀況。

終於知道現在衣衫不整的他正把紅透了臉的可愛的人給推倒在床上。他一手壓在對方耳側,另一手不知何時已遊移到這人的腰部,想要掀起那襯衣。

突如其來的動作全都忍來身下人的不滿,毫不猶豫的給他踹了一腿。

 

痛是很痛,但是他很滿意。

看來,他們的關係又有些進展,看來要跨出那一步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吧。哈哈哈捧著肚子的大笑著,差點讓眼角滲出淚水。誇張的笑聲再次換來對方的不滿,再一次,他又華麗麗的被踹了下床,還被下了快點離開的命令。


嘛嘛,怎也無所謂了。

他只是覺得很高興而已,對於近來發生的種種事他都很高興,像是與這人相遇繼而墮入愛河,就算他知道他們的未來的模糊看不清也沒有關係。

他現在很快樂、很快樂。

 


「你還賴在這幹嘛!快點給我走!!」
「哈哈哈,我可以再多待一會兒嗎?」
「我不是叫你走嗎!棒球笨蛋!」
「但是我不想走呢,獄寺…」


伸出了手抓住了那伸過來想要揍他的手,纖細的手腕似是一捏就會碎般脆弱,但他卻知道這隻手的主人一點也不柔弱。柔弱的話也不會有能把他踹下床的力量了,雖然他不否定他是故意被踹的。


「我穿這樣走在外面我會害羞的…」
「靠!你也會害羞嗎!」
「但…我衣服是獄寺你扯破的吧?你真大膽呢…」


這是挑逗還是挑釁也不重要,看著那再次變紅的臉頰他真想咬一口。這或許是他的機心,故意挑起這件事來說,故意的讓眼前這個人惱羞成怒。

他最終的目的還是只有一個啊,除此之外,他別無所求。

 


「那麼,獄寺的衣服借我穿?」
「……」
「不過獄寺的衣服我應該穿不下呢。」

提出了問題又自己反駁了那個問題,完全沒給對方駁斥反對的機會。

 

 

他突然想起,數天前的一個下課後,他的社團活動結束的時候,當他抬起了頭看向教室的建築,剛好可以看到他的教室,就在二階樓的以他的視力甚至可以看清楚坐在窗邊的人的臉及動作。

那次也慣性的抬起了頭看向那窗口,每次都渴望著,他所喜歡的人會在那裡看著他的練習,甚至等著他一起放學回家。但他卻又知道對方絕對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可能早就跟那口中總是唸著的十代目一起回家了吧。

那人不可能待在那裡兩小時就為了跟他一起走過歸家的路的。

 

才這麼想而已,世事難料的,他居然看到了那人就坐在窗口旁那並不屬於那個人的位置上。時間巧合的他們隔住了兩層的高度凝望著彼此。視線的交匯有點點熱情,他高興的一笑,做了個叫對方等他一下的動作後就趕緊梳洗更換衣服。

當時的興奮到現在仍記憶猶新。


就跟現在一樣,全身充斥著名為幸福的感覺,雖然有那麼點不真實,或是這個令他感到幸福的人並不相信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就是戀愛也好,他也決定要用他的心意去讓這人了解。那怕是一天一星期還是一個月一年的,時間並不是個問題。

信任會一點一滴的累積起來,到滿溢之時,他們早就不能夠分開。互相的信任,互相的喜歡,互相的需要,這就是他所想要的一種關係、一種感情。

 


然後,那一天他抱著高興的心情走進了那沒有關上門扉的教室,想要大叫一聲對方的名字之時,他看到了深刻的一幕。


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個坐在窗邊位置上的人手拿著一個棒球,微微的笑著後輕吻了下去。

 


啪的一聲是理智斷掉的聲音。

窗外的夕陽依舊的美麗,橘黃色的背景襯托出如何溫柔的一個畫面讓他印象極為深刻的同時,他居然對那個棒球存有一點妒忌。

他並不知道那個棒球從何而來,但是要吻的話為什麼要來吻他這個本人而是一顆小小的棒球。不過細心一想,心明對方的過於羞怯的個性後,他也放開了那個不必要的妒忌而走近了那做了可愛的事的可愛的人的面前。

 

在他站在門口猶豫著的時候,這人早就把棒球回收到包包裡面,似乎沒注意到他早就看到了,而他也沒有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口。

他突然發覺自己有點奸詐,就像那些偷窺狂一樣,明明做過了、看過了卻裝作無辜、裝作身處在狀況外,目的只是想要看到這人更多不一樣的表情。

 

當時,他一但忍不住衝動的做了什麼事,或許就會讓這人心存更強烈的防備感。

 

他想要…

想要親解除這人對他所作出的防備裝置。

 

 


「獄寺…我喜歡你喔…」

再次的告白他把這人的手給拉過來,像僕人親吻主人般的在那手背上烙下一吻。

這次對方沒有再掙扎,只靜靜的讓他親了下去…

 


抬起頭來,他看著那接受了他親吻的人的表情,不知道何時,他能夠再看一次那個笑容呢。不是對著棒球展露,而是只對他綻放的最漂亮的笑容。


那是他專屬的。

 

 

 

 


。。fin。。

*怜羽後話*
十四系列感覺已很久沒用山本武的方向寫了,整個感覺是很久沒寫14山就是。
雖然羽是對24的山本武比較有愛,但是十四歲的寫起來真的很不錯。
怎說仍是個孩子,也不能像大人那麼直接,其實羽很喜歡山獄14時的青澀。
所以遲遲也不讓他們進展到最後一步,總覺得會太快。
反正,慢慢來已是羽的文的定理了。
不過這次有點點進展,我有給你好康的了啊,山本武(14)!
25 AUGUST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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