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誰曾說過,晚上睡覺會作夢,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俗語的可信性有多少?成天想著要賺大錢的人,是否從此沉醉在那當上億萬富豪的美夢中,一直沉淪、清醒、再沉淪


夢幻。這種像是少女情懷般的虛無存在,總是令人悄悄的眷戀、憧憬著。四周長滿了許多優雅的花…人至身在其中,不會看到血的紅,卻能看到嬌艷奪目的紅之花;花的芬芳代替刺鼻的血腥味道充斥著整個園庭…
 
 
夢幻般的夢。夢中人,跟那些紅之花同樣張揚,擁有一頭紅之髮的人冶豔的躺在花叢中,許許多多豔麗的花都被他的嬌魅給比了下去;另一人無心欣賞如此優美的環境,他的視線只停留在比花更有觀賞價值的存在…或許,不只觀賞,還有,品嚐的價值。
 
色香味的夢。赤之色、花之香、血之味。猶如一道最上等的菜餚被擺在有著花巧桌布的桌子上,互相輝映、媲美著。不,也許那花招枝展的桌布已被淪為一種襯托,為了顯得那道菜餚更美味。但是,更單調的桌布不是更能突顯嗎?這種猜想沒有必要,畢竟只是個夢,夢本就是不可思議,千奇百怪…
 
 
驚醒。做了惡夢的人,總會因害怕而顫抖,因驚慌而冒冷汗。一滴汗珠從髮際間滲出,悄然滑落,被自己所做的夢驚醒的人伸手拭去久違的汗水。他做的,不是惡夢,而是眾多夢的種類,最灼熱的一種…
 
情熱。情、柔情,情慾;熱、微熱,熱望。這就是那夢想帶給他的訊息警號,警告著他,他的耐性沒有如他自我認為的強、警告著他,他的某種情感已面臨最終界限。紅燈,正無視他的自我意志隨便亮起,發出無聲訊號…
 
 
紅燈。入夜後,離開寧靜的瀞靈廷,穿過流魂街80區的大街小巷,來到五光十色、脂粉味道濃郁的紅燈區。一盞盞紅色的霓紅燈在門檻上閃爍著,告訴著〝正在營業〞。醉漢美女,在區內穿插著,顯出別有的〝繁榮〞。
 
色慾。色、純白衣服沾上鮮紅的血、血紅色在白色上豪邁張揚。白色是與生俱來要被染上別種色彩,還是只想保有顏色的純淨;慾、人心最深處的感情,永遠的無底洞。它只會永無休止的與日俱增,不會消散殆盡的永不復在…
 
 
 
 
 
黑漆漆的天空掛著皎潔銀月。白色的銀月光線,反射到隔壁的鮮紅之上,透出一層魅惑紅光。深邃的瞳,目不轉晴的盯著這誘惑光景,彷彿要把這一刻烙印在心中,永久保存下來。
 
隔壁人完全解下身上裝模作樣的武裝,毫無防備的睡得正熟。剛才的夢揮之不去,風情萬種、情意綿綿…汗水沾濕了彼此的衣襟,濃烈的味道掩蓋了花的清香,嬌艷的呻吟蓋過雀鳥的歌聲…
 
風光如畫,宛如一幅春宮圖,也許能這樣的形容。
 
 
身子漸漸挪近,雙手毫不猶豫按著身邊人的肩膀,似乎不小心弄醒了人。那並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加重力度令他因微微疼痛而醒過來。那人的睫毛輕輕顫動,翻個身子背對著…看來,他並沒有把人給弄醒,只是因為不舒服而找個更舒適的睡覺位置…
 
有點不滿的低下頭在那人耳邊呢喃「戀次…」
 
輕聲的呢喃,想要刺激對方敏感的耳垂,看著戀次因痕癢而伸手輕抓耳朵的樣子,可愛非常。只是細微的小動作,也能牽動他的情感。趁戀次不備,將人反過身來向著他,細心的觀察著他的副隊不對,他們已是戀人的關係。
 
指尖輕點上瀏海間突顯出來的刺青,順著刺青的樣式撫到那眉毛,感覺到一點點的輕顫…再撫摸一次,得到的是再次的輕顫。第三次的碰觸,由指尖變成嘴唇。柔軟的唇瓣在那些刺青、眉毛上烙下細碎的吻…他的黑髮在身下人的臉頰上不留情的搔著…吻由眉間來到鼻尖,稍稍拉開一點距離,觀察一下被自己吻著的人是否已醒過來…
 
沒有一點反應,被做了這種事仍能安心的睡覺,天下間也許只有他的副官兼戀人會這樣的遲鈍。手指描繪著那片毫無防備微張著像在等待侵犯的唇瓣,他輕易把舌尖滑入品嚐著那甜膩的味道,舌頭舔舐過粉紅色的牙齦,總是大聲叫嚷的人,竟然安靜的任由自己做出這些行為,分開吻了好一會的雙唇…
 
「你不反抗,那我繼續下去了。」
 
 
給熟睡中的人一個選擇的機會,這又有什麼意義。或許,這是給他自己選擇的機會,繼續或是不繼續,給他一個空間好好思量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繼續,他將能從戀次身上奪走寶貴的東西,把人切實的據為己有。不繼續,他將持續保有那曖昧行為,安心的走在戀次的前面
 
 
俗語有云︰〝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
 
然而,他深明自己絕對是靠腦袋去思考…思考著每天發生的事,思慮著往後有可能發生的種種。絕對不能有差誤,因為他是朽木家的繼承人…
 
腦部的思緒都比自身的行動來的快,說他冷靜,倒不如說他深思熟慮。他,從不會行差踏錯,只要走錯了一步便不能挽回。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沉重壓力、諾言與誓言,把他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有多少人擁有那心思細密的從他一零一號表情上看出個究竟,他也不清楚。
 
看似堅定的意志,其實是多麼的矛盾,又有誰瞭解…為保尊嚴,他必須把自己偽裝起來,才能令人意識到朽木家的強。
 
一秒鐘也不能鬆懈,鬆懈的話就是自甘墮落。墮落,那會令死神貴族中最後的一族也從此沒落,所以連對戀人產生情慾這種事,也只能在夢中實現嗎想到這,不禁想要恥笑,堂堂朽木家的繼承人,卻完全敗在感情事上…
 
他,有點無能為力,無能為力去阻止那股慾念
 
 
輕揚起唇角,壓低身子感受著戀次〝噗通噗通〞的心跳,那股溫熱傳進他的胸口,心扉…這種鼓動告訴他,他仍活著曾幾何時活在人界,又曾幾何時在屍魂界活了數百年
 
數百年間,第一次被這種鼓動刺激到全身的大動脈,體內的血液瞬間全向下流,集中到一點處…這情況在他那夢中曾出現過,現在卻比夢中的感覺更要真實,因為現在處於現實之中。
 
 
血脈沸騰的令他難以忍受「我收回剛才給你選擇」
 
 
〝君子絕無戲言、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這些諺語對現在的他來說完全起不了作出。就算戀次再掙扎,他也決不會放開…不想失去就牢牢的抓緊吧!他學懂了這一點…有時無謂的堅持也算是一種能成功的道理。
 
最後一道防線潰不成兵,正式宣告瓦解。與其說是被擊敗,倒不如是他舉白旗棄械投降。他曾經敗在奔放的刀刃之下,現在他卻是敗在男人的慾望之下。當男人產生了慾念,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就算是他這個當了百年冰山的男人
 
 
再次趁其不備做出如偷襲的行為,稍微拉開那多餘的被子,本就沒穿好的浴衣顯得格外凌亂。胸口的刺青紋路跟額上的差不了多少,順著刺青劃著,從胸口來到腰側,從左邊到右邊,每一個刺青的紋理都沒有放過
 
手撫著身上刺青,舌卻劃著脖子上的花紋。舌頭所路過之處都被銀絲沾濕一點,也被烙下了緋紅的佔有印記。撥開擋住的紅色髮絲,緋紅烙痕不再沉默的在戀次脖子上叫囂著,宣示著誰是〝主人〞。
 
坐直身子,隔開一點距離的重新審視起戀次的一切,惡質的把戀次的浴衣扯了下來,成了半敞開狀態。光滑肌膚、結實胸膛更能映進眼簾,利用他銳利的視線把這風景映入腦海中…
 
是時候,把人給吵醒了。
 
 
不安份的手移到戀次的小腹滑動著,若有若無的撫著那腹肌。接下來,撫上那大腿吧勾起那長腿,輕吻著大腿內側的敏感帶,細細碎碎的舔舐,帶有一種濕漉漉的黏膩感。
 
「還不醒來嗎
 
由細吻轉而舔舐再而輕咬,也沒能把人給吵醒,他開始懷疑戀次是否仍活著。在那光滑大腿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後,輕輕放下,手指放到鼻孔前試探著仍有呼吸,而且非常規律
 
輕輕一笑,他躺回自己的位置,拉起被子再次蓋好。還是先睡覺吧今次先這樣淺嚐一番。時間仍很漫長,要細味品嚐不急在一時
 
手擺在戀次的腰間輕抱著,瞌上眼睛,再次沉睡
 

  

 
 
 

 
 
 

慾望,最真實的情感,能擁有此情愫,是活著的證明。

 
 
 



 
 
 

。。完。。 6 NOVEMBER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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