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
 
 
 
 
 
 
BYAKUYA SIDE:The moonlight。that chalk cliff。In whose rift we lie。
 
 
我看見你浮在破碎的鏡像裏。那樣完整的。純潔的。乾淨的你。
 
 
 
光在你身後氤氳開翅膀一般神色安然的微明輪廓。
你漸漸睜開眼睛。如同初生嬰兒的無辜眼睛。是沒有感情的。
那一刹那的光華。時光停了。
 
安靜的走在燈火搖晃的長廊裏。
我聽見自己沉默的後足點過老舊木板發出此起彼落的寥落聲響。
沁涼的夜風繞過空蕩的左手。從空蕩的背後呼嘯而過。
 
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不在我的背後。
 
路過的櫻樹。
你離開時依然沉湎在冷色月光下的花苞如今盛放成旖旎糾纏的荼糜繁華。
搖搖曳曳在風中起伏你著海一般的潮狀呼吸。
想起是對你說過的。
喜歡落櫻時青石板上那樣破碎凋零的紅。喜歡那樣不易留存的美麗。
 
[我要你知道。我會一直在。一直在你的身後。]
 
你有你的堅持。所以可以在我偶爾顯露出脆弱迷亂的時候決絕的承諾。
可是在那個散發著頹敗香氣虛幻得猶如陷阱的夜晚。
我唯一能憶起的只有你那只緊攥住我左腕的微顫右手殘留在皮膚上的溫暖觸感。
以及自己停駐在嘴角的微薄笑意。
仿佛想從班駁的記憶裏重新抓住些什麼。我突兀的回過頭。
卻發現當時那個被櫻雨映紅臉孔與發色的你不過是我瞳孔裏一個意興闌珊的殘像。
 
你真的已經不在我的身後。
 
如果有一天我們修葺過各自的生命後發現對彼此已經無能為力。
你還會記得那樹浸潤在昏黃歲月裏華麗如愁的櫻花嗎。
 
不知不覺就陷入這樣一種生活狀態。
想像。牽掛。期盼。
我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阻止你一個人去人間。一個人。
離開我的背後。離開我的保護。
最後我也只能用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說。你連黑崎一護都打不過。
還想去人間與破面戰鬥麼。
還有一句話是不能在眾多隊長面前說出的。
我無法任憑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戰鬥。
即使你早以超越我預知的速度迅速成長。
眉眼間漸漸衍延出了一個上位死神才會擁有踞傲神情。
即使你的獠牙已經可以碰到我。
即便如此。
 
你仍舊是我唯一不能夠失去的存在。
 
那時你死盯著我左手裏修長的千本櫻。你開始沉默。
我看見有一些東西在你的瞳孔深處明明滅滅。終究完全湮熄。
閉上眼睛時你隱忍住聲音裏的疼痛。
 
[我。並不是露琪亞。]
 
你的確和她不同。
但為什麼在我看到你露出和她當時一樣的決然表情之後無法停止心中洶湧的恐懼。
害怕你一樣會離開我。一樣會受傷。一樣會在人間遇見一個人。
比我更加重要的那一個人。
 
直到離別的時候你都不肯再看我的眼睛。
 
露琪亞一如往常在出任務的前夜向我告別。我沉默許久。
終於緩緩解下脖頸上纏繞的風花紗遞給略顯訝異的妹妹。
 
[到了人間以後。再拿給他。]
 
儘管掩飾得天衣無縫。我依舊發現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玩味與了然。
 
[露琪亞。如果。。。。。。]
[我會的。]
 
露琪亞仍然是從前那個習慣將玲瓏聰穎沉斂在低順面具下的露琪亞。
她一定會在你以野獸一般不要命的方式張狂戰鬥時代替我阻止你。
代替我保護你。直到我出現為止。
是的。既然你總在抱怨我是個從不看自己身後的人。
這一次。就換成我來到你的身邊。
 
[為了與你相見。我選擇了戰鬥。]
 
站在六番辦公室高聳的塔樓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
像腳下的牆一樣清晰平靜。
愛讓我無所畏懼。因為我們明白彼此。
 
你是我最後的戀人。 
 
 
 
 
 
 
RENJI SIDE:Love cannot come here. On the opposite lip.
 
 
這裏沒有鏡子。沒有神魂倒置的面目模糊的婉轉眉眼。
沒有驚鴻一瞥的消亡。
你經過我的時候。
我卻在彼此剪影交錯的瞬間看到了那個一直停駐在晦黯彼端的自己。
浮在破碎的光影上。被時光像衰敗的花朵一般層層盤剝成天真無邪的自己。
我看見的愛情有一張繾綣的臉。開滿了不稱職的謊言與迷茫的幸福。
 
嵩杆點開的漣漪圓圓圈圈漾向河心的月。
矮舟漸行漸遠離你白日裏時常佇立迎風的懸崖而去。
把我帶離了那些曾以為可以長久追隨在你身後安穩輪廓裏的清淺幸福。
 
什麼時候開始。我真的已經不在你的身後。
 
屍魂界的第一樹櫻花在這個冷漠與疏離的夜晚惆悵的開成一陣流離失所的雨。
在四周死一般的靜謐之中。
碎櫻翻滾零落的溫柔姿態在瞬間就擊潰了心裏殘存的那一抹脆弱。
想起你是對我說過的。
喜歡落櫻時那樣義無反顧的死亡。喜歡那些赤炙的顏色融化在手心裏的冰涼。
 
[到最後。竟是我先背棄許給你的諾言。]
 
無關虛張聲勢。無關故作姿勢。
那個花朵輕軟的身體如蟬翼在掌心上旋舞的夜裏。
你裹脅著不安與遊移的背影仿佛在對我喃喃低語。
這世界必須有人孤獨。所以。不要愛上他。
也許我們只要把所有的曖昧都了然於心。
只要沉默的成全了各自的堅持。
就能夠相安無事地老天荒。
但一切的幻覺都只是惘然。我仍是一個惘然的孩子。
愛之於我那樣惘然。
所以才會那樣緊的攥住前方那只白皙乾淨的手腕。
把自己的靈魂掐進你身體的肌理裏妄圖生根發芽。
我試圖溫暖眼前這個潮濕安靜的男人時。
把所有的敏感與脆弱掩藏得滴水不漏。
卻仍然不能熄滅心裏的最後一個歎息。
 
生命如同一場隔世的闌珊。哀痛和抵制轉瞬即逝。
每一次轉身的背後。你看到的是誰。
 
不知不覺就陷入這樣一種生活狀態。
等待。游離。沉湎。
我開始習慣了一個人獨自站在人間凜冽的北風裏。一個人。
離開你的身後。離開你的保護。
那天聽見你冰涼徹骨一如往昔的聲音。
告訴我根本沒有資格單獨與破面戰鬥。
依舊是那雙細細長長的眼。
嵌灼在瞳孔裏的卻是無法癮癖的擔憂與茫亂。
即使我已經在你不知道的光景裏拼命磨練自己青稚的戰鬥技巧。
即使我已經強迫曾經狂躁顛沛的眼睛與你一樣沉澱如水。
即便我的獠牙已經可以碰到你。
 
我仍然不能成為你這樣信任甚至放任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獨自戰鬥的存在。
 
你手裏修長的千本櫻在微微的顫動。我的倔強一定令你生氣又心疼。
最終我還是壓抑著留在原地的衝動。轉身離開。
 
[我。並不是露琪亞。]
 
站在你的身後是我唯一的固執。
是身體經過空虛污穢的殺戮後儘管疲憊不堪。
仍能夠繼續義無反顧的戰鬥下去的真實。
我曾經如此虔誠守護的真實。
只是握住你的左手之後我開始學會苛刻的審視自己的無力。
我害怕你的保護會讓我在升平的假像裏遺失真正的目標。
我害怕有一天站在你的身後卻被遠遠的拋在伸手已無法觸碰那片白色衣袂的地方。
 
我害怕這樣被遺落在半路的感覺。
 
因為我已經決定和你一起走完這條路。
 
人間乾淨得如同一片湛藍琉璃的天空中有似蓮花開落的雲線與朱色的鳥。
我在露琪亞揶揄的笑容裏接過風花紗。熟悉的純白與柔軟觸感。
仿佛被你遺留的溫度擁成滿懷的錯覺讓我一時間失神。
那一抹明媚的白色在咸澀的海風裏笑得花枝招展。
 
[在某一個層面上。你和大哥還都真是像小孩一樣彆扭得可愛啊。]
 
露琪亞仍然是從前那個在我面前才會腹黑模式全開的露琪亞。
一切都不曾改變。
是的。那個被我先破壞的約定。
不過是讓更堅定的誓言出生才枯萎死去。
我在奮力戰鬥迅速的成長。
這些努力都是為了成為某一天你累了靠在我的身上。
而我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承接你所有的疲憊的男人。
 
[為了與你相守。我選擇了戰鬥。]
 
如同所有的水終究都會匯入海中成為不能分割的靈魂。
我也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愛讓我無所畏懼。因為我們明白彼此。
 
你是我最後的戀人。 
 
 
 
 
 
ALL SIDE:The dark is melting. We touch like cripples.
 
 
 
 
 
 
 
 
 
 
。。END。。
2 FEBRUARY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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