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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發怨念捏造

※ 上班途中突發蹦念

※ whisper [noun] = 耳語.私語

 

── 隼人,我不會離開你的。

每個靜謐的晚上與那男人在那柔軟床鋪上同眠之際,在那溫暖懷抱裡緊閉著眼睛之時,耳邊例必傳來相同的語句。男人用著沙啞的聲音說出了那個摸不著邊際的永遠,卻又窩心得令人恐懼,搔癢的耳際殘留著男人輕吐過後的溫熱。

第一次、生氣的罵著男人在說無聊的話。
第二次、彆扭的反駁男人的話不切實際。
第三次、勉強承認那是值得相信的句子。

而後,成為了習慣。

 

長夜無眠,只感到寂靜。

同一床鋪上只剩下一個孤獨身影,人非冷血之物,身體有著既有溫度然而這刻卻只感到身體冰冷得很。冬天早已過去、春天也將近離去、來臨的明明是那熾熱的夏天,為何仍會感到寒冷?冷在身,還是心?

拉起方才被棄在一旁的被子包裹著這冷冰冰的軀體,輾轉反側的讓被子捲著自己,吸取溫暖後在床上滾動讓自己重獲自由,重覆的做著相同的動作直到身體感到疲累為止。無力的躺著凝視那塗上了白漆的天花,突然有點後悔沒在天花畫個圖案。

看著虛無的白,只會感到更加的空虛。


伸出了右手,指尖略過了耳骨停留在那銀環上,在攝氏十八度的室溫下那銀制耳環像冰一樣冷。挪個身子拿起床邊櫃子上的空調遙控器調高了溫度至適中的攝氏二十三度,氣溫不再冷,雙手卻仍是冰凍。

再次閉起眼睛催促自己趕快入睡的明天仍有個重要的任務。精神不足或是體力不夠都足以影響表現,輕則受傷,重則從此與這個地方說聲再見。或許以前,就算在任務中失去性命也無所顧忌,然而人活久了顧忌卻會增加。

就像無法讓今晚成為最後一夜。
就像無法不等待那個男人再次回到這裡。
就像已經相信男人留下的那個不切實際的諾言。

 

追問過無數次,四處尋訪的仍找不著那個男人的蹤影。

男人就在那一夜間,猶如風塵般的從這裡消聲匿跡,沒有留下任何紙條,沒有留下一句說話,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遺留著的只有每個晚上的那個令人耳朵都長繭的諾言。沒特別去注意當晚男人的語氣是否有所變化,也沒注意男人的行為上有否怪異。


等著、等著。
過了一天、一星期、然後一個月。

再次按下手機上的綠鍵,對方傳來的依舊是語音小姐的聲線說著千篇一律的話。不過是一項簡單的任務,為何時隔這麼久仍未回來。是發生了事情,還是那男人看到了什麼而想要逃離這個世界從此不回來。

這是第一次,無法與那個男人聯絡。


每撥一通電話就越是了解男人也曾經做著相同的行為,聽著相同的語音,得不到回覆只令心情更是煩悶。側身躺在男人的位置上,聞了聞那羽枕、尋獲不到男人的味道,只聞到了淡淡的洗衣精清香。

單獨地渡過了三十個孤獨的夜晚後,真以為早已習慣的事實才是虛幻。

那該不會是夢吧。
不禁這樣想著。

 


滴答、滴答。
噹、噹、噹。

早上六時正,牆上掛鐘像是忘記了何為安靜的敲起了刺耳的聲音報時,破壞了本有氣氛。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那淡紫色床鋪進到浴室梳洗。留下躺過一晚的溫度以及放棄一絲不苟所換來的凌亂。

看著鏡中自己的倒映,也不禁搖頭輕嘆著這是怎麼個模樣,不過是少了一個枕邊人而已的有什麼好在乎,不是一直拼命的想趕走那男人麼,現在男人消失了不是正合心意麼,不斷地為鏡中的人尋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站在門前,雙手拍了拍臉頰努力地強擠出一個笑容才推開那重厚的木門,希望自己能偽裝好自己,雖然不選很擅長,但還是不想被別人發現在那乾澀的湖水綠色下有著紅印。

門,才被推開了不夠五公分就被裡面傳出來的對話聲所吸引住,停止了推門動作站在外面透過那狹窄的縫隙聽著那些對話。說是對話也不過是裡面的人單方面的電話內容,無從知道電話中的人說著怎樣的話語,但憑著兩字已經得知對方是何人。


── 山本,你要回來了嗎?

山本、山本武,那個一個月來失去蹤影的男人。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是告訴著事實的真相。

這扇門後的人與那個失蹤的男人一直在他不清楚的情況下保持著聯絡,之前多次跑來這裡詢問過有關那男人的事卻一再被回絕,嘗試自己聯絡卻還是得不到回應,而今卻讓他了解到這個他同時被兩個重要的人瞞騙的事實。

原來如此,是他太笨。


本應每天早上來這裡跟那個首領打招呼後才出門,此時的他卻覺得這扇門又重又厚,他無力再推開它。留下了狹窄的空隙,一個人恍神的離開現場。

為何要隱瞞,又為何只隱瞞著他。
腦海裡只剩下著這樣的疑問。

 

掏出了被放在褲袋中的新型號手機,看著那個沒有任何來電或簡訊通知的顯示屏,沒猶豫的按下了手機頂站的電源開關,顯示屏瞬間漆黑一遍。現在他不想被任何人騷擾仍沒有打算跟任何聯絡,手機的用途置於零。

讓手機回到褲子袋裡就踏出了城堡。

 

熊熊烈火再次燃燒著大地,總覺得今天的火光特別的紅特別的旺盛,嗅著那火藥氣味早已習慣的並不會感到嗆鼻。沒有忘記為那葬身於這紅火當中的默哀,卻沒再祈求天空下雨來洗滌這一切,全因為現在的他,並不想看見一滴雨水。

叼著義大利的名牌香菸,抽一口後呼出了團團灰煙,看著灰煙漸漸升空到最後溶解於空氣之中,但仍殘留著那咽嗆氣味。


從離開那扇重厚木門前開始就一直想著那男人隱瞞他的事,又或是那個他最信任的存在到最後還是比較信任那個人,怎想也沒得出結論,但可以肯定的事那個男人將要回來,而他又該如何去面對那個欺騙他的男人。


── 隼人,我不會離開你的。

倏地,不禁猜想這句話的真實性,搖了搖頭的他還是想要相信。


他一個人在這裡再想幾遍也不可能有答案的,他為何不趕快回去揪著那個男人的衣領給問個清楚,問個明白。提起腳步用跑的回到車上,違反交通規則的在馬路上馳騁,一心一意的只讓事情回歸到起點。


急速剎車爾後將鑰匙丟給下人就衝進城堡,回到自己的房間沒看到人後跑到那個男人的房間也不見蹤影。那男人是仍未回來還是只不在房間的四處找尋,再次回到那無法推開的重厚木門前,這次他輕易的推開了那門扉。

沒有敲門,不再戰戰競競的不像平常的他踏進了那房間,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


「山本武!」

擦破喉嚨的吼出那男人的名字,看了看他跟男人以外的人,點點頭沒作聲就拉著男人的手,抱男人帶離這個房間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被他硬拉走的男人也不發一語的跟著他走,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不反抗,又為什麼連他的名字也不叫一聲。他突然懷念起往日男人厚著臉皮黏著他的情形,或是溫柔地喚著他名字的那個男人的沉穩聲音。

 


用力打開了他房間的門後關上再鎖上。

花盡了他所有氣力把男人丟在那張被他弄得凌亂沒有收拾的床上,看著男人後腦勺差點撞上了旁邊的櫃檯也沒理會,只扯下了那繫在脖子上使他感到侷促的黑色領帶,來到坐在床上揉著後腦的男人面前。

炯炯的翡翠眼眸中燃著一絲怒氣,男人似是察覺到卻選擇保持緘默。

說話啊!
快點開口告訴他事實真相啊!
給他一個解釋為何會失蹤一個多月!!

抿著下唇靜默數分鐘卻仍沒有聽到任何解釋亦沒有聽到男人的聲音,看著男人只掛著微笑的臉龐他越是生氣,生氣的想就此揮下一拳離去。但又矛盾的無法擱下自己心中的諸多疑問,既然想知道就問吧。


無理的利用了手中的領帶繫住男人的雙手,男人沒有任何抵抗只乖乖的任憑他為他雙手繫上一個蝴蝶結。當他看到那黑色的蝴蝶結,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綁住任何人的能力,也沒有留住任何人的魅力。

白皙的手指撫上男人有著擦傷痕跡的嘴角,指上的銀環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傷口處而讓男人瑟縮了一下。他並沒因此而對男人產生憐憫之心,指尖由嘴角滑到那領口用力揪起那白色的襯衣,把男人拉到自己面前。

 

「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我很想隼人喔…」

認真的問句換來了男人一貫的輕挑,勃然大怒的吼向男人把自己這個月來的心情全都一吐而出,男人卻仍保持著那個微笑。乾澀的眼睛傳來了微熱,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卻怎也不願意滑下,他才不想為這種男人流淚。


「山本武!」
「叫我的名字嘛,隼人…」
「你白癡啊!為什麼你可以這樣!!」
「叫我的名字啊…」



啪!

忍無可忍的往那已帶著些微損傷的臉頰處揍下一拳,這拳頭的威力足以使男人嘴角流出一絲紅,看著那紅色他眼裡的熱也流了下來。

「可惡!你真的…很可惡…」

哄近,雙手捧起男人的臉舔走那紅,血的味道並不甘甜,只在他的口腔殘餘著鐵鏽味道與他淚水的鹹味混淆著。


「隼人,你快放開我嘛…」
「不要。」
「我答應你,我以後也不會綁著隼人的了…」
「靠!你在說什麼話!」
「因為原來雙手被綁著不能把心愛的人擁入懷中是這麼痛苦的事啊…」

默言,花了這麼多時間去猜想男人的話,又花光了氣力去相信男人的話,到最後男人仍是一派輕鬆的說著甜膩,他到底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哽咽的他無法說出一句歡迎回來,但看到男人後他確實放下了心來。

只要仍活著就好。

 

在他看到男人臉上的傷痕後,他已猜到了男人失蹤的主因,只是他仍是想男人親口告訴他那個事實。是不是相處得越久,兩人間就越缺乏溝通才出現這種誤差。

不,不對。
就因為相處久了,他們之間才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就在他推開門看到男人剎那間。
就在他與男人視線交匯的時候。
就在他繫上黑蝴蝶結的那瞬間。

他已經知道這男人仍是那個每晚在他耳邊說著同句話語的那個男人,他解開了那繫得不怎麼結實的黑蝴蝶結,黑色的領帶滑到床上。他雙手抓住男人的雙手環過自己的肩膀讓男人能好好把他擁入懷中,讓他再次感受那個溫暖。

男人的體溫依然比常人高了些許,就算現在室溫只有攝氏十八度的他也不再感到寒冷,不再用被子捲著自己。

他不需要再一個人。


當習慣了二人生活後,才發現一個人的夜晚是這麼的長、這樣的難熬,警告著男人同類事件不准再有下次的雙手環抱住男人寬闊的肩膀,垂下了眼簾。

聞著男人的氣味,吸著男人的體溫,閉著眼。

他累了。

 

睡意襲來前,在他仍存有一點理智前,他耳邊再次迴盪著這麼的一句。

 

── 隼人,我不會離開你的。

 

 

 

 


。。FINISHED。。

*怜羽後話*
這是羽七月份的第一篇更新,可能太久沒寫文的關係(不是才剛完稿嗎,別騙人)
這篇看起來好像有點怪異的,
但羽仍是喜歡這種憂鬱的山獄,是說這次獄寺差點抓狂了。
到底山本武是不是值得相信的男人,他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在太過信任的同時卻被騙了,所以有點亂了分寸,不過這樣也蠻可愛的。
最後那一拳其實是羽給山本武的,誰叫他讓隼人獨守閨房(不是你寫的嗎?)。
19 JULY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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