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ANKS FOR 1590HITS to 小望
※ Vanity Fair [phase] = 浮華世界
※  2007年5月24日修改版
 
 
 
 

不要醒,請不要醒過來。

 

彎下身在那片乾燥唇瓣上烙下一吻,內心一再訴說著簡單的要求。雖然無法強制熟睡的人醒來的時間,但至少現在請不要甦醒過來。多睡一會兒吧,睡到他離開這房間之時才睜開眼睛吧。

當這個人睜開雙眼時,四周環境依舊,床的對面,那方才被打了開仍沒關上的衣櫃,裡面有著相似的白色襯衣,拉過衣袖湊近鼻子,撲鼻的只剩下洗衣精的清香。

唯一改變的,是一個人消失了。

 


可以的話,沒有人想選擇丟下重要的人離去,所謂的離開也不過暫時。他想找個地方獨自地好好思考著現在與未來。過去的已成為過去,發生了的事已不能挽回,想要回復當初也只能從夢景中實現。

手緊握著手,長滿了繭的手掌心雖然粗糙,卻是他最喜歡的一雙手。只要被這雙手給包緊著,就令他忘記煩憂。溫暖的掌心包融了他的一切,包括了內心的冰冷,還有那未曾記起,不曾喜歡跟人類接觸的時間。


人類全是偽善者,擅長編制出美麗謊言,不甘心被欺騙,所以他選擇不去相信。久而久之的,他發現已身處在死胡同中。

蹙眉瞪視,全身長滿了尖刺般地咬緊著牙關,獨自一人走過的那些日子他不會忘記。此時此刻,他更忘不了武裝被解除的那一瞬間。

 

 


不要緊。

最近這人嘴裡很常掛著的三個字。


看著那從白襯衣內滲透出的紅色,紅色染污了純白,就算大手按著仍無法阻止那紅色的擴散。此時,他無法相信這人口中的不要緊的真實率有多少,不敢去想像這三字效力被瓦解的一天,他將會如何。


當人類擁有後就會害怕失去。

他從來擅於掩飾懦弱一面,就算內心生怕著他仍堅強地說著這是他的選擇。這是為了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人,為了崇高的家族,為了最重要的這個人,要他背負著悲傷前行也絕無怨言。

但是,他清楚知道,他的手正在顫抖。

 


真的很害怕,當他回過頭時發現,現在擁有的一切全是虛幻。

誰來告訴他,這絕不是夢境。

能告訴他的只有自己,他清楚知道這是現實。昨天所看到的景象絕不可能是幻覺,就連現在,那鐵鏽的味道彷彿仍殘留在鼻腔內,還有沉重的藥水氣味。

然而,他卻又希望他真的只作了一場虛夢。

矛盾的他真正的願望是什麼。

 

 

 


「獄寺啊,手給我吧。」
「給你幹什麼啊!棒球笨蛋!」


說著再不甘願的話,但看到眼前的人認真的表情,手還是不自覺的伸了出來,讓對方包裹著。為什麼做出這種動作,他並不清楚,他只有點好奇這個人到底想要對他的手怎麼樣。

挑了挑有著漂亮弧度的眉毛,心想該不會像小學生那樣突然拿個麥克筆出來,在手背上亂畫吧。笨蛋就算再笨,身為國中生也不會做著小學生的事吧。

這麼想著同時,手也被緊緊的抓住,只被握著沒有別的動作。


疑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差點就開口罵過去快放開他,然而這人仍擺著難得一臉認真的直視著他。他不理解那褐色瞳眸中隱藏了怎樣的含意,他只覺得被看得不舒服,這麼銳利的視線,快點從他身上移開。

 

現在回想,他大概從第一次碰面時就經已掉進這個人的陷阱了吧,那個爽朗笑容的陷阱,然而現時擺出難得認真的表情,同樣地對之感到沒輒。

是被牽著鼻子走了嗎。

 

良久,仍沒有過一句話,平常看似輕率的笑臉也收斂起來,如鉤的視線到底蘊藏著什麼用意。把快將衝口而出的話語吞回去,安靜地等待,等待著這人說出真正意圖。

用意圖這種字眼也許太過高估了這個人也說不定。對方本來只是個普通少年,怎麼把這人想像為跟那些心機重、愛臉帶笑著美麗說謊的醜陋大人一樣。

這就是他討厭年長的人的原因,沒有一個能夠相信,沒有一個會付出真心,他討厭腐敗的大人,他也不要成為這樣的大人。

 


「獄寺啊…」
「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不要拋棄我喔。」
「啥!?你在說什麼蠢話啊,阿呆!」
「吶,跟我做個約定好不好?」
「嘖!無聊!」


約定,這種蠢事誰要作啊!不要給他再開玩笑了。

突如其來的這個人腦袋究竟裝著什麼鬼東西,老想著不切實際的事。他,沒有過想跟誰做約定的想法,他只曾立誓會永遠效忠於那個人。

不是曾說不愛拘束的嗎,現在卻又說著他搞不懂的奇怪說話,拋棄不拋棄的事哪何能作什麼約定,萬一某天真的要分開時,不就被這種無聊約束給自綁了。


他不要,他只想給兩人留下一條後路而已。他不想某天這人後悔了現在所作出的承諾,畢竟他們的未來不能建立在承諾之上,他甚至看不見他們的未來。

欺騙別人還是被人欺騙,隱瞞他人還是被他人隱瞞,一個充滿了猜疑的世界,是屬於他們的未來世界。說出擔心的實話可能只被說一聲過於操心,全因為這人並不了解他是怎麼活過來而已。


普通的人就該過平凡的生活,拒絕約定,這是為了這人的好。

 


「真的不可以嗎?」
「當然不行!」
「唔…我是不會丟下獄寺的。」
「喂!你腦袋是哪根筋不對勁啊!」
「嘛…大概全都不對勁吧…」


開玩笑吧,請告訴他這個人正在跟他開玩笑,但看著那蹙著眉的笑臉中帶點憂傷,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他無法讓自己不去在意。

自從雨戰結束後,這個人總突然崩出一些他聽不懂,或者該說聽得懂卻裝著理解不來的話,他不喜歡這樣。


他知道,他們都感到不安。


近來不安的感覺正充斥在兩人之間,在意的不是有誰會破壞或是介入他們之間,而是擔心著他們的生命,可以維持到何時…

 

嵐戰結束當天他被這個人緊緊抱在懷裡,說了一聲〝交給他吧〞,就從醫院中消失。當晚他睡不著,只要閉起雙眼就會回想這人離開前的表情,他感到驚訝,居然露出像殺手般冷酷的神情。

雙手掩著臉頰,他差點就要哭了,他絕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直到雨戰當天才再次相見,他又看到那爽朗的笑容說著不要緊。看著這人為戰鬥而奮鬥的模樣,就跟他一樣為了戰鬥不惜一切,內心只想著一件事。


要活著回來。

當看到刀刃劃過這人的眼皮時,他終於懂得這人當時的心情了,這種疼痛感絕不是錯覺,心如刀割,就是指這種痛楚吧。

 


對不起。

心裡再說了一聲對不起,這是跟重視他,重視一個因太過執著於家族的勝利而忽視了自己生命的他的這個人說的。既然在他親身感受到後才懂得這人的心情,這次就算他遲鈍吧,其實也沒想過他也會有這感覺的一天。

 


收緊了手指,視線從對面的人的臉上移開,轉到兩人緊握的手上。

手指趁空逃了出來主動纏上對方的手指,由指尖開始一直往下滑搔癢著,動作太過突然的令這人嚇了一下也沒有停下來而一直重覆著。

描繪著修剪得有點馬虎的指甲邊,真是粗糙還有點刺手但仍繼續這樣的動作,最後他的食指勾著這人的食指,只輕輕勾著而已…

然後動作又停了下來。

 


「怎麼喇,獄寺。」
「……沒事了。」


聲音劃破了他的思緒與行為,趕緊想從那手中獲得完全解脫卻反被勾得更緊,剛才一時無意識的行為,現在覺得丟臉卻讓他感到更為羞恥,雖然是他先採取主動去勾上那食指。


他知道這行為並不是真正的無意識,相反地是有意識下作出的舉動,像是給予一種回應,因為他無法答應那種約定,那就用勾手指代替吧。

算是補償,大概就是這意思。


他為自己的主動感到羞恥,臉頰的熱度漸漸上升著,能讓他有這感覺的人真的只有這人。手怎也無法甩開,不只有食指,現在其餘五指也全被緊扣著,真的能用十指緊扣來形容現在的情況。

 


「獄寺啊,打勾勾是用尾指的才對啊…」
「噫?!」


他的心情被發現了嗎,是被察覺到了吧,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讀出他行為的意義,他真的如此容易理解嗎。被拆穿後只感到更難為情一味只想擺脫那手的束縛。


「你做什麼?」
「這是約定啊!」
「笨…笨蛋!就說…不要的…」


這人把他們緊握著的手給湊到嘴唇邊,在他無名指上輕輕烙下一吻。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說給一直遵守著當年那個約定的這個人聽的,對於他無法兌現承諾而感到抱歉,雖然當初他可沒說過一句約定的話語,全是這人單方面做了那種決定。他是不是有點詐呢,利用了這人對他的心意。


明明應該推開卻又想要拉他進來這世界,問過很多次為什麼要選上這人,這人並不適合,內心卻希望這人會跟他並肩而戰。多年內的矛盾依然的存在著,想或是不想他已混淆不清了。


所以就讓他離開一陣子重新找尋答案吧。


他不會忘記的,絕不會忘記過去的種種,有過歡樂亦有過憂傷與不安,感情本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現在選擇分開,但他會將一切記掛在心裡然後繼續活下去,也祈求著這個人能一直活著…


放開了熟睡中的人那溫暖的手,再在那額上輕吻一個,冰涼手指輕撩開了白色的衣領留下最後的紀念。

 


再見了。

放輕了腳步無聲無色地離開這個房間,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闖進。

 

 

 

 

尋尋覓覓,覓覓尋尋。

他那天醒來時房間內空無一人,剩下的只有他,腹部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眼睛略過了他的手,剛才他感覺到有個人一直緊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一直在身旁陪伴在他,以為睜眼時就能夠看到那人,原來只在做夢。

勉強的走了下床,發現衣櫃的打並沒有關上,看著裡面同個樣式的白襯衣,隨手拉出一件襯衣的衣袖湊近鼻子輕輕一聞,是洗衣精的花香味道,沒有鐵鏽味道。

看了看衣領的牌子,原來這是從未穿過的新的白襯衣後輕笑一個。

 

放開了衣袖,讓襯衣掛好,關上衣櫃的扇門後又看看四周,也許是錯覺但他知道那個人有來過這裡只是又離開而已。突然有種不安的讓他想要立即就將那人擁入懷裡,年紀越長他越渴望觸碰。


沒有想太多的直接離開這房間跑到那人的房門前,已有三個月沒能碰面,他也沒想到三個月後是以那種方式碰面。有點急躁,沒敲門就闖了進去。

他看著那空盪的壁室,眨了眨那褐色的瞳眸,他希望眼前看到的不是事實。

難道剛才心中的那股不安感並不是沒有根據的。


果然,這種事果然發生了。

 

就在他受傷昏倒前的那一剎那,他就有醒來之時會失去重要的人的可能性,他無法忘記那張被嚇至鐵青的容貌,從未見過的表情,也不要再看到。他有努力的叫自己快點清醒,卻還是敵不過流失過多血液的身體。

可惡!那個人到底去哪了!

 

像是忘記他是個傷患一樣在城堡的走廊上奔跑,傷口又再次裂開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找遍了整座城堡也覓不到那人的蹤影!

他知道的,他知道那個人或已離開了城堡,所以他再怎找尋也不可能找獲得到。他只是抱著就算只有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也得找過一遍,才能接受那人真的從這城堡中消失的事實。


不是約好了不會丟下他的嗎!

為什麼到最後仍作出了這種選擇,他絕不承認這樣的事實,就算跑遍了全世界他也要讓那個人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這就是他對那人抱著的感情。

當一個從不執著的人一但承認這就是他所在乎的人或事時,他會比任何人都來得執著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為什麼那人就是不理解他這份心意。

不,那人其實知道了所以才會離開他,因他釋放出過於沉重的情感,讓那人被壓得喘不過氣了嗎。

 

早已沾滿了紅的一雙手再怎清洗也還是一樣。

都已走到這一步了他根本沒有退路,這就是他當初不顧一切的選擇,他自問絕不是一個兒嬉的男人,事情一旦決定了那麼他會堅守到最後,這是他的執著。


為何那個人就是喜歡忽視他選擇的理由,然後用自己的理由來解釋他的選擇。不過這件事上他也有責任,他應該讓那個人更信任他,不應該讓他感覺到這種不安的,全因為他受重傷了吧…

大概是把他受傷的過錯全扛到身上去。

 

 


〝不要拋棄我喔。〞

他當年是認真的說出這種話,看著那人不顧性命的爭取勝利後,他就感到害怕,他很害怕他所愛的人就會從此消失在他眼前,絕不容許。

這種事情他無法承受,就算是經過十年洗禮的現在也一樣,這種情感有增無減。他仍想緊抱著那個人,緊握住那雙手,沒有一刻想過要放開,這是真心。

沒有對那人用過虛情假意,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真心真意。

 

 

〝吶,跟我做個約定好不好?〞
〝嘖!無聊!〞


這絕不是無聊的事,請不要把他的認真視作無聊,也不要無視他的認真!請好好地面對他可以嗎,收起笑容擺出一臉認真的表情,就是想讓對方了解。

請那人更重視自己,更重視他,還有他們之間的事。


深知那時刻不適宜把妒嫉說出口,但他看著那人為了家族、為了最重視的首領而差點把性命賠掉時,他確實從旁狠瞪著站在身旁的人一眼。

只有一瞬間,他沒讓任何人發現。

 

 

〝唔…我是不會丟下獄寺的。〞
〝喂!你腦袋是哪根筋不對勁啊!〞
〝嘛…大概全都不對勁吧…〞


不對勁不只有腦袋,而是全身都不對勁,自從相遇那一天起就經已不對勁,不對勁到不可思議。他會為了那人而做著他認為一生人也不可能做出的事,像是戰鬥,拿著刀揮向敵人。

甚至親手結束了他人生命。

 

他對第一次手刃敵人的感覺仍然鮮明,看著刀鋒刺進對方的胸口時,只看見了紅,只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他居然會有這麼的一天,會有親手把人類的生命給結束的一天…

當天那人也在場,沒作聲的從他身後伸出雙手,環到他胸前。

他知道抱著他的人正在哭泣,縱使背部沒感覺到淚水的熱度,但從那顫抖的雙臂得悉,那人的心扉正在淌淚,是為他而流下的淚。

 

之前好幾次也被叫放棄吧,他就是該回去原來生活的世界,打打棒球,安心當個壽司店老闆,不要再跟他有更深的關係。但這時才說這種話已經太遲,早在他第一次因戰鬥而受傷那刻起…

他已成為他們的一員,是不能割捨的關係。

會變得如此不對勁全因為一個人而已,就是多麼的簡單。

 


一個看不見夕陽的黃昏,課室內只剩他們兩人。

他握住了那人的手,不斷親吻著那白皙的修長手指,嘴唇漸漸的移到手背、來到手腕時他伸出了舌頭輕舔著,再而封住那片似是要抗拒的唇瓣。

他沒有給予多餘的空間只一味的掠奪那雙唇,舌頭肆無忌憚地入侵,翻攪不想有一絲喘息的空間,狂亂的吻著。


空出的手沒猶豫地往那人的身上觸碰,滑過了胸口,小腹,一心只想著把人給據為己有,他已想不出更貼切的理由。他只知道這行為絕不是憑一時間的感覺,而是累積了很多很久很深的情感。

 

鎖骨從敞開的衣領中若隱若現,嘴唇沒猶豫的襲了過去,牙齒輕力啃咬,留下了紀念痕跡,就跟他現在鎖骨前的這個一樣。

手指揉了揉鎖骨上的烙印,帶著微微的疼痛也責怪自己沒能在當時就清醒過來,而一直的睡著,若果他醒過來就能伸出手抓住那將要跟他別離的人。


他絕不要就這樣把一切成為回憶!


別說笑了,為什麼他得讓鎖骨上的紅作為那人給他的紀念之物,就這麼一個的他才不心足。當它消失之時他會要那人再次印上,他不要這個印記消失,他更不要那個人從此在他的懷中消失!

 

緊緊抱著了人,往後一倒。也管不了一拼倒下的是桌子還是椅子,只聽到物件倒下的聲音。他讓那人趴在地上然後繼續他的動作,聽著那壓抑的嚅喘,輕吟出他的名字,微笑後嘴唇湊到那耳邊輕呢回那人的名字。

 

〝隼人…隼人…〞

 


「隼人…你在哪裡?!」

緊握的拳頭落在堅硬的水泥牆上,淚水差點要從眼角流下來,原因不在於拳頭傳來的疼痛,而是內心的疼痛。

 

他本想憑一己之力去把人給找回來,但他知道這幾近是個妄想。強忍著手的疼痛而來到了一個比任何房間都更要豪華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後走了進去。

啪一聲門被粗魯地打開。

 

「綱!告訴我隼人在哪裡!」
「山本…」
「快告訴我啊,綱,你知道的…」
「抱歉…我不能說。」


一如所料的根本無法從這人口中套出那個人的所在地,但他更肯定的是那個人不會拋下這人消失在這個世上,一定在某個他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的地方的。

那麼就到外面尋找吧!

 

「隼人,是打算不回來了,但我會讓他回來…」

像是自言自語,沒有人能給他任何答案,任何的建議。在他看到那被清空的房間時,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只是他的抱怨。

他重要的人要離開,在這件事上誰也沒有做錯。

 

 

「山本…他仍在日本。」
「噫?」
「只能告訴你這個。」
「謝喇!綱!」


很感謝這人最後還是給了他一絲線索。


知道了人仍在日本那麼他的希望仍未消失,日本的話那個人能去的地方並不多,或許正身處在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第一個想到的是那所學校。


離開城堡時有被手下叫著快停下來先讓醫生再幫他重新包紮傷口一趟,很感謝眾人的關心但他現在沒這種時間,萬一遲了一步可能就真的失去了。

就算他有走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人尋回的自信。

只是他連那麼的一陣子也不想要有。

 

總是被派到世界各處出任務,分隔兩地已不是第一次的事,不過之前他都知道那人會回到他身邊所以並沒有這種不安感。最多電話多打幾通,短訊多傳幾個。這是他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

除了不安只有不安,他非得現在就把人抱在懷中不可。

 

穿越了熟識的路線,然後來到了最懷念的並盛中學。看了看四周,未經同意就擅自闖進,很久沒有踏足這個地方了,光是校門口就覺得懷念。


皮鞋鞋跟踩在地上發出咯咯聲,無人的學校不會有人要他換上室內鞋。走在室內,到處尋找著那個人的身影,這時真想自己擁有像狗一般靈敏的嗅學,那麼他就能立即知道去向了。

不過,他也理解那人會去的地方應該只有那裡,若果不是他自作多情的話。

 


他跑上了樓梯,一層、兩層的最後走進二階樓的走廊上,然後在寫著二年A組名牌的門前停著下。

深吸一口氣,閉起雙眼有點緊張地把門打開,他很擔心他的猜測是錯誤卻又抱有猜對的期望,他猜測功夫從來很準,就算準繩度到達九十九巴仙,仍有一個巴仙弄錯的可能性。

 

咔,門已被他打開。

睜開眼睛,他的視線剛好的與一雙湖水般翠綠的眼眸文匯,看來他的猜測準繩度並沒有降低,他要找的人真的在這裡出現。

 


「不要別開!不准逃!」

在那人將要從他身旁跑過時,伸出了手擋住了去路,他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事一次,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走開!」
「我拒絕。」


找到人後可能人也變得安心,腹部的疼痛又再次侵襲著他,只是他仍不能倒下,他還要讓眼前的人不再逃避,回到他身邊才行。

 

「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沒跟你作任何約定。」
「也對,那是我單方面的…但我仍遵守著…」

「山本武!讓我走吧!」
「不可以啊,我怎能讓隼人丟下我呢…」


不可以啊,他用最後一口氣讓身體哄近那人,把人抱住,然而他的手臂已發不出什麼力度,只能輕輕的、輕輕地抱著,在那耳邊輕呢著名字。

 

「隼人…隼人…」

就像當天一樣的呢喃著。

 


「笨蛋!我不准你倒下!」

他沒有倒下啊,他又倒下了嗎,可能拼了命的衝過來又失血了才會覺得頭昏昏的。他把臉擱在肩膀上,手就算無力仍沒有放開。

 


「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要睡到何時啊!山本武!」
「再一下下。」


平常不賴床的人今天反而賴在床上不願離開,其實不願意離開的不是床而是不想把緊抱著、躺在身邊的人給放開,臉埋在那漂亮的脖子間,輕吻著,輕啃著,全是一些挑逗性的動作。

這不過是一種感情的表現,被說太過火也好,只想讓對方清楚知道他的心意,不容有失了,腹部雖然留下了疤痕但是他仍活著不是麼。


所以更要珍惜能夠膩在一起的時間。

 

 

「我待會有任務。」
「是晚上的吧。」


就連出任務的時間也完全被掌握得到,真開始懷疑他的自由是不是也葬送到這個人手上去,他的意願依然被忽略著,只是內心的不安漸漸被填補著。

 

〝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聽到這句話後,那人就倒在他的懷中,淚流滿臉的他真的很害怕會從此的失去,手抖著移向那鼻子前,仍有微弱的呼吸。

 

要活著,請你一定要活著。

這是他唯一的願望。

 

 

早就失去選擇的權利而存在於在這世界上,那麼就該拼命的讓自己活下去,為了自己,為了自己重要的人也得生存著。害怕失去的不安感並沒有消失,只是壯大了想生存的慾望。

 

 

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新束的襯衣,它依舊只有洗衣精的清香。


其實…

很喜歡這沒有糜爛,令人感到安心的清香。

 

 

 

 





。。FIN。。

*怜羽後話*
這是天空的1590hits,話說1555的海城我仍沒寫,想到這篇就先寫了。
本來我今天沒有寫文的打算,整個打算明天才下筆的
但感覺來了又無聊就寫下去,話說這篇我想寫的感覺好像沒感表達出來。
要完全用文字表達出影像的感覺果然還是有難道啊。
還有中段我好像寫了疑似H的東西呢,還是14歲的XD
這篇有點長,請小望笑納咯~
23 MAY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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