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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舊松木地板〝唧唧作響,說是殘舊倒不如說最近被過份殘踏造成…〝躂躂躂躂…人們來來回回的聲音在室內迴盪著,聽起來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才有那麼急促的腳步聲,再加上有點嘈雜的說話聲…
不過,從大廳走廊延伸到最盡頭的房間,卻跟嘈吵拉不上關係…
房間的門窗緊緊合上,看似不想被外間打擾…這裡比較安靜,只會傳出微弱的紙張聲,還有比紙張更微薄的書寫聲…
啊!不!不只那些聲音…間中…只是間中會傳出些打呼的聲音罷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有人工作時不小心打個瞌睡而已。
層層疊疊的白色文件積放在辦公桌上,一、二、三疊公整的排列開來…別以為這是打瞌睡的人所囤積下來的公文…那些可是已被在同個辦公室內的另一人,利用他的高速效率給批改完畢,只是放置著等人來接收。
趴在桌子上的紅髮男人,因昨晚跟朋友喝酒而宿醉,頭疼的要命的硬撐好一會,終忍不住才倒下…臉頰貼著桌面呼呼大睡。坐在對面的黑髮男人,掃射了一眼那個令自己工作率增加的人…
寒…雖然睡著了也沒忘記要冒個冷汗,那種冷凍視線對睡著的人也有效用,這是長期使用的效果…還是說睡著的人對這股冰冷特別敏感的自然產生反應…若真如此,那還真是敏銳的觸覺呢…
睡了片刻,終於醒了過來…模糊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唔…是文件吧…仍處於朦朧狀態並沒看清眼前事物就伸手去碰…
咦…觸感怎麼是軟綿綿的…臉沒抬起,手再亂摸一次那白色確認…還是軟的。很奇怪,紙張不都有點粗糙嗎?隨便就下判斷那只是剛醒來的錯覺,想再確認…
卻失敗了。
手被抓著不能活動,才抬起臉來了解實情…一看,是個男人、再看,是一個黑髮男人、三看,是……
一、二、三
「哇啊!」驚叫一聲,臉容被嚇得接近鐵青,身體反射性向後挪「隊…隊長……」
若果不是手被抓著,想必早已因過度驚嚇而令自己反倒在地…現在只能用著像小朋友做錯事被抓包一樣的眼神看著眼前人,剛才未退的冷汗又冒出更多,由髮際順著因貼著桌子睡,而印上桌面紋理微微泛紅的臉頰滑下…
幹嘛沒事要在辦公時間在隊長面前因宿醉睡著,這下子真的找什麼理由都無法辯解,該怎麼辦才好…
「戀次。」這骨節眼被叫了名字也只覺得會為自己帶來厄運,那聲音令人不寒而慄,低沉卻高貴而帶有壓迫感「你醒了。」不是疑問,這是肯定句
「唔…是…」手被解放重獲自由,輕吞口水冷靜自己,不去畏怯隊長瞬間增大的靈壓…現在只想隊長快點離開,別再令自己更糗…
頭更疼了,果然是喝酒的錯,若不是吉良他們灌醉自己就不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都是他們的錯!
「沒有下次。」
隊長的一句話又劃破了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是…」站直身子目送著那最熟悉不過的背影「隊長慢行。」黑色的〝六〞在朽木隊長的白外套中間浪蕩著…
很想很想,他很想伸手碰碰那〝六〞的字樣,不知道真的碰了會是什麼觸感呢…不知道隊長會有什麼反應呢?想去期待,卻心知那只是奢望…隊長會是怎麼個反應,不去思考也清楚了然…
還不是會被冷死。
今天隊長的態度也沒有改變,依舊的冷、依舊的沒看著自己…額頭貼著桌子輕嘆…仍是他的副隊又如何,那人始終沒去正視自己…上次他明明說了〝看著我〞的…
難道那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想像?真是真實啊…那句話仍不時在耳中迴響,還有…那個吻的觸感…手指觸上唇瓣陷入回想…
遲鈍的自己果然無法理解隊長的行為思想,怎麼猜也猜不透,怎麼想也想不清…在意識到自己被吻,已是隊長離開後的事…想問亦問不到,也不敢問…
唯獨記得很清楚的是那個微笑,他離開前確實對自己笑了…既虛幻又實在的微笑,想起那微笑,臉頰不自覺燒燙起來…雖然只有一剎那,仍舊歷歷在目…
〝啊…真丟臉〞
這快要成為最近的口頭蟬,但只是心裡話沒人聽得見…都這把年紀才發現自己還會…思春?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幹嘛去學別人情逗初開…而且還以朽木白哉為對象…真不想去面對…
不過,面對歸面對,倒是想再看看白哉的笑容…
〝怎樣才能令他笑〞
這已成了數天以來的疑問,看過一次無法忘懷,自然會想多看一次、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更多…那種表情任誰看到都會心動不已吧…心動不已…想到這,額頭輕敲桌子又開始自我厭惡起來,最近這種厭惡還真頻繁…
自己是不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啊…
不理額頭的疼痛,繼續想著那個問題…不是自我厭惡了嗎?還去想…這就是自相矛盾吧…不得不想,無法不想…就算再厭惡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名為〝戀愛〞的末期徵狀已出現,也沒什麼好狡辯的了,乖乖妥協吧…
先別管那戀愛的心情,想回到底怎樣才能令隊長笑…倒有想過幾種不可行的方法。最簡單的莫過於,搔他腰。這方式不可能成功,對象又不是吉良他們…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怕癢…不…可能未下手就先被冰封掉,只想像也不禁打個冷顫。
第二種,講笑話逗他。真是開玩笑的方法,邊想邊抓頭,這什麼爛方法…根本是自取滅亡。他怎麼可能坐下來乖乖聽自己講笑話,而且自己也不擅長搞笑…再想再想…
第三種,直接叫他笑。不行的,那個人不可能聽從自己的話,而且也不敢直接問他。想必不是被惡瞪,就是被無視吧…怎樣都不可能是好的結果。不過除了叫他笑給自己看外,還有很多事想問問那個人…
其實…這是不是可以試試看呢?
多想無謂,試就試、死就死…去吧!思考還是不適合自己的了,站起來拍拍桌,拉緊額上的手帕下定決心去找他!才剛踏出房門就看到他…真好呢,不用找了。深吸一口氣看著朝這走來的他…
儘管心臟噗通噗通跳很快也暫時擱著吧…
看到人已來到,再吸一口氣「隊長,我有事情想問您。」壓制著想衝口而出的情緒,畢竟還是要講禮貌,在他面前總是不能自己一臉窘態…也是煩惱之一…
不過先撇下這煩惱回正題…正想再說什麼自己就被白哉拉進房間關上門…
「什麼事」
給隊長一問,好像又開不了口…搖搖頭揮開那些尷尬「您可以笑給我看嗎?」終於問出口了,雖然很害羞緊張但絕不別開臉,也懶理自己臉上的紅暈,只想要知道答案。
遲遲未有答覆,定睛的看著白哉的背部,等不下去的催促一下「隊…隊長…?」
「想看我笑?」
終於聽到隊長的聲音,遲疑的話語卻是重覆問題,不過先回答「是…想看…!」豁出去吧,這時候都沒什麼好在意矜持的「所以…可以嗎?」再接再厲
「戀次…」隊長總算肯轉過身來「過來。」是帶有命令口吻的語氣
「…是!」像小狗聽到主人命令就會走到主人身邊一樣,逃不開這個命令咒語。向前踏上一大步,就站到隊長眼前…身高關係微微低頭等待下一個命令…
沒等到下一個命令,自己已被扯了下去「唔…」唇又被封住了,今次的反應來得比上次快,起碼被吻的瞬間已察覺到實情…但問題未得到回應,心有不甘,想要推開他問個明白…然而白哉就像石壁一樣推不開推不動。
瞌上眼配合著這個吻,內心輕輕吶喊自己是想看他笑,不是想要他的吻…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的疑問增加下去卻無一得到答案。
誰要來幫忙解答疑團啊?
片刻,唇瓣重獲自由,被吻至嫣紅的唇微啟,剛才要說的話語一下子消失到腦後…輕動唇瓣,看似在說話卻沒發出聲音,腦袋一片空白…
呆掉半晌,明明這不是自己希望得到的結果啊,希望始終只是個希望,說不定…想隊長對自己笑是個奢望,被用這種方式蒙混過去…
真是可惡!
看著那個吻了人後仍能保持一貫冰冷的隊長,更是忐忑不安…〝放棄〞一詞再在腦海中浮現…不過,放棄前還是想知道原因,不明不白就被判死刑,自己無法甘心…躊躇一會再次開口…
「為什麼要吻我…」
意外的問得平靜,沒有結巴、沒有緊張、沒有猶豫…自己的希望永遠無法實現,已做好放棄的心理準備凝望隊長…
「……!」
接下來看到個意料之外的表情,睜大雙眼看著這個難懂的隊長…這是回答嗎?
根本是作弊…
希望已被實現,但心中疑問依舊,什麼時候…才會得到完滿解答?
「為什麼…吻我…」
現在重覆問題,是不是能得到答案呢?暫時這樣期待著吧…
說不定…
希望能再一次被達成。
。。完。。
11 October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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