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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飄雪從天空降落到地面,細小的六角形狀雪花堆積出厚厚的雪地。 積雪上的花草樹木都被白雪所掩蓋,褐色樹幹、樹枝只是偶爾間從雪堆中露露臉。

寒冬之中,想找一朵仍未凋謝的花卉是多麼困難的事。 沿著雪地向前邁步,四周都只殘留著凋零花瓣,原本應該是豔麗的花瓣被埋在白雪之中已不再奪目,感覺淒涼極至。
 
寒風迎面撲來,仍不斷往前走、往前走,直至到達目的地為止都不會停下來。 不能停下腳步,彷彿稍停下一秒,目的地又會變遠。 縱使只是錯覺也罷,寧願相信著這種錯覺來支撐往後的路程。
 
辛苦的攀山越嶺,以為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然而世事總不能如願以償。 看到的是比剛才更白的白色,一大遍白色平地,白得透徹找不出一點瑕疵。 沒有小山丘,更找不到宏偉的峰嶺,只找到一條已結冰的小川流。
 
提起腳步,跨過小川流。 有點疲累,有心無力的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沉重腳印,敞大的雪地已分不清南東西北。 地圖、指南針這些東西根本不懂得使用,也沒帶在身上,只能像個迷子一樣隨便亂逛覓尋目的地的蹤影。
 
 
風雪再次來襲,身後的腳印被新的降雪蓋上不再復見,每印上一個就消失一個。 到底是從哪出發的足印已不存在,也許一直只是原地打轉也無從考究,突然產生一股恐懼感。
 
這種恐懼感一直存在心中。 四周無人,就算更多的恐懼也只由一人承受,向前走、向前走,能做的只剩下這個。 不想被吞噬,吞噬在白色的風雪中,有感被吞沒後就會失去一切;就像手中的雪一樣,融化成水然後消失。
 
 
六角雪花繼續萬天紛飛,沉重腳印繼續被雪掩蓋,不過這時眼前卻出現了一抹朱紅在白雪中仍堅韌的綻放
 
 
── 這紅代表著什麼呢……
 
 
 
 
 
 
經過連番的激戰,鮮紅之血濺散在衣襟上、腰帶上、地上,一滴滴從傷口滲出來的鮮紅眩目的令人差點昏厥。 靈敏得可跟犬隻媲美的嗅覺,嗅到一陣陣的血腥味道更是刺鼻難受。 逞強的硬撐著不能輕易再次倒下。
 
〝要變強,不能再倒下〞這是對自己靈魂下的誓言,沒有其他的見證人,只有自己的靈魂,向自己男子漢的尊嚴甚至生命起誓。
 
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絕境,自己伸手觸不及的遙遠領域到底有幾多,自以為踏前一步就能靠近一些,但抓不住的卻又後退一步遠離一點,兩者間的距離並沒有因此拉近。 〝一減一等於零〞好像是必然的定律。
 
 
血液從額頭流下剛好擋住了右眼的視野,單起左眼一看,映進眼簾的每一物都帶有一層薄紅紗,伸手輕擦去。 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喘喘氣冷靜下來,認清眼前的實況。 所謂的現實難道都是殘酷的嗎?
 
 
「可惡!」
 
差點又要輸掉,這次失手很可能連性命都會賠掉! 閉上雙眼,手指輕撫著自己胸前的〝椿〞,這靈印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替自己舉行的儀式所留下的烙印。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封印靈力儀式,但對自己來說卻重要無比。 不想失禮於他,至少在解放靈力之時,在這靈印的見證下要把敵人擊倒。
 
好像有點矛盾,到底是為自己的靈魂而戰還是為著對他的思念而戰,已分不清楚。不過,對那人的思念是不會有半點虛假。
 
 
靜思了好一會回過神緒,現在不是自我思念的適當時候,可能還有更危險的事會發生。 稍微認真感應靈壓就可得知其他同伴們的現況。
 
現在處境最危險的是 ── 那傢伙。
 
 
「真是糟糕啊一護!」
 
拿著已疲憊不堪的蛇尾丸,用那僅存的氣力跑到一護的戰鬥場地。
 
喘著氣的趕到現場,剛好看到虛圈正在消失,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畢竟那是曾打倒自己的傢伙,自己的無能也曾在這小子面前表露無遺,他怎能那麼容易被擊敗呢! 若果真是這樣,自己絕不會放過那小子變得這麼無能吧!
 
「你贏了嗎?」
 
循例的一問並沒什麼意義,這小子不會輸的,從他擊倒自己時開始就這麼想著,少年的頑強,自己很了解。
 
輸了」
 
直視著這名橘髮少年的背部,感覺有點半信半疑,是氣氛使然還是這小子真的變了? 他的背影,看起來竟有點寬闊還帶有悲傷……
 
「混蛋!還活著就是贏了,不是嗎?」
 
不知原因這種疑似謊言的話會脫口而出,是想安慰眼前這個背影的主人嗎,還是在自我安慰? 活著就是一切,自己真這麼認為,只要還能活著沒有事情是不可能的。 自己仍活著就還能繼續去追逐另一個背影的主人,無論倒下幾次仍有目標讓自己再次爬起來。
 
 
〝若果你的希望是要追過朽木隊長的話……
 
這是某個尊敬的友人所說的話,聽到這番話後,有點猶豫了。 這真的是自己最終的期望嗎?
 
〝那我的希望是要死在劍八身邊〞
 
死在某人的身邊,原來是這樣。 友人的話點清了自己的方向,追過隊長是一直以來的期望,但最終的希望卻是想要永遠待在隊長身邊,無論是以何種形式,就算是死,也得在隊長身邊。
 
 
 
「你別騙我,若果是你的話應該不會跟我講這種話才對啊」
 
真的不像是會講那種話嗎? 才一段時間沒見,大家都有所改變,每一分每一秒,人們的心都有些許的變異。 〝沒有欺騙你的意思〞這句話被自己吞回,微低著頭聽著這小子少有的感性話。
 
 
「我誰也沒有保護到,受傷的人也沒擊倒任何人」
 
聽到這裡,胸口處突然有點疼痛,不偏不倚是那朵〝椿〞。 保護,是多麼傲慢的一個詞彙,自己也曾誇口要保護露琪亞,最後還是失敗而回。
 
〝誰也沒有保護到〞這句正中自己的痛處,保護不了重要的東西就是保護不了,長得再魁梧也於事無補。 好疼好疼,彷彿少年的悲傷正透過一種特別渠道傳進自己心中。
 
 
「一護那不是謊言
 
手掌按著胸口想要停止這種疼痛,這種沒有實質感的痛比任何痛楚還來得辛酸。 腦海突然閃過跟隊長結合時的情況,真的好可怕。 不是怕痛,也不是害怕丟臉,而是一種名為甜蜜的幸福令自己覺得好可怕。
 
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幸福感,虛無得令自己開始產生出恐懼。 當你得到了就會害怕失去,這就是恐懼。
 
 
「戀次?」
 
少年總算不再背對著自己,太過於逞強的自己也有點累了的跌跪在地上,手仍抓緊胸口的衣服。
 
「你怎麼了?」
 
因為擔心這小子而跑過來的,現在好像有點反了過來,自己的狀況反而令別人擔心,真是遜斃了! 對於自己多次在這小子面前失威,覺得臉丟大了。
 
「那個我沒在騙你
「是嗎?」
「你至少還活著下次帥氣的贏回來不就行了,混蛋!」
 
 
明顯在為自己的話作出一個辯解,雖然有點拙劣卻也不無道理,心明自己腦容量不多,思考出來的結果只有這樣,但是這是最真心不過的辯護。
 
胸口仍隱隱作痛,已沒多餘的力氣再強撐下去,輕咳兩聲,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表面上的傷沒想像中嚴重卻忽略了內傷。 手撐在地上,一縷縷的血絲從嘴角流下滴到地上,一臉的狼狽,連站起來都有點困難。
 
 
意識變得模糊起來,模糊間好像產生了錯覺,誤以為自己看到了朽木隊長失去意識之前,似乎是倒進某人的懷中。
 
 
 
「戀次」
 
好溫暖,好舒服,很熟悉的體溫跟聲音,是誰?
 
 
── 隊長,是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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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EBRUARY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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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